将帕子撕成了两半,茜红的烂帕子落在碧绿的水面上,颇有些落花流水的意思,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细细回味起了齐光的话
这人到底是憋着什么坏心呢?若是为了意蕉,让她抢了问波,难不成他就有机会上位了吗?他明明知道范所流对意蕉的心意的,她看范所流明明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算盘,没了范所源,他正好顺利承当接手,莫非齐光笃定范所流是什么成人之美的正人君子吗?
意蕉醉了这一场,孤男寡女当真能受得住最后那一条线吗?
延娘摇摇头,忽而对自己沉闷寡淡的生活生出了些兴趣他们这些人果真皆非善男信女啊
她想得入神,忽而听见身后有人唤她,原来是漕使家的金枝玉叶李大小姐,这位姑娘平日最是骄矜,连绿同都不大看在眼里,跟延娘更是鲜有来往。
她身上的天青色襦裙湿了半截,想来已是在雨中跑了许久了,李嘉急匆匆问她:顾含秋,瞧见冯意蕉了吗?
延娘不急不缓地道福,笑道:吃醉了酒,范所流领着去歇觉了,找她有事?
李嘉的脸色变了变,延娘瞧在眼里,竟有些畅快,李嘉支支吾吾半晌,总算相处了借口,嗯找她画两个花样子,我先去了。
花样?谁不知道李大小姐骑射上与绿同旗鼓相当,女红刺绣上更是跟她半斤八俩,绣花哪是这些前途光明的闺秀们的活计,看来李娘子是早就对范二公子情根深种了,有趣,有趣
对延娘来说,今日的确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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