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拉开,屋子黑压压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四周没人,宋昔昀忙起身,寻找通讯工具,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只在桌洞里找出一副老款智能手机。
下意识输入记忆中的号码,按下拨通键,手指微微颤抖,心口突突地跳。
一秒,两秒,三秒
拨不出去,信号被屏蔽了。
他有些绝望,疯狂按下紧急求救电话,但每按下拨通键就会快速闪退。
那社交软件呢。
他迅速翻找,甚至连软件商城都没找到。很明显,手机是经过了格式化的。唯一找到一个加密文件,他尝试打开,但五次密码失败后,弹跳出如若密码再次错误,立即销毁文件的警告。
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到床中间,心里的火下不去,又把手侧的闹钟摔向墙壁。墙壁被摔出一块黑印,闹钟粘落了部分油漆。
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看似自己卧室但又不是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家。
刚才怎么没发现
他指尖发凉,双手颤抖地拧开门把手,一片浓黑砸下来,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开了门也没法走出去,门外看着空旷,实则是更深的牢,两只凶猛的猎狗齐齐望向他,眼里劈出一道精光,吐出塌塌的舌头,跃跃欲试。
两侧围墙上镶着啤酒瓶碴子,一条线地排过去,似恶兽的獠牙。他一半浮在光面,一半浸在暗里,整个人透露出无法和解的悲怆。
冰凉的水液像一把柔软的刀刃划过他的脸、颈再是锁骨,他僵在那,仿佛眼睛也闻到了胸腔的铁锈味 。
没有再能出去的办法了。
手机反扣在床,手臂脱力垂下,蜷在半开的门后,掩面不语。
叮咚。消息提示音。
划开锁。
想逃的话,我会很生气的哦。那一瞬,一切的希望都破裂开来,肥皂泡一样,争先恐后跃上高处,啪地一下无声炸裂。
弯下的骨不会再直。
我回来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
屋里不透光,冷戚戚地,完全隔绝了暖光铺在池子上的温情。
他的睫毛垂在白皙面容上,像蝴蝶倚在纯白花瓣上歇脚。眼下的淡紫色的毛细血管,似纤毛沾墨淡淡挥下几笔。
这时,蝴蝶开始扑扇翅膀,他的睫毛微微扇动。
看来是醒了。
饿吗?我拨开他眼边几缕碎发。
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看我。
我只是默默拿出新物件,链子拍在我手臂,凉丝丝的,金属的独特触感。
他渐渐看清物件的全貌,几乎是下意识地、惊恐地往后退,但身后是坚实的墙。
别。他说。
没关系,不勒的。吃饭洗澡都不影响的。他极力推开我,可惜手脚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万分惊异,这才留意到被束缚的手脚。
先前他仍睡着时,便已上了锁,面对逐渐恢复气力,不耍点小聪明,只怕是找死。
我给他戴上项圈,他蛮力挣扎,链子把我手臂也拍得红红的,又被他狠掐了许多下,先前拍红的地儿又添了几分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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