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暗料理界的清流——黑布丁。
江瑟只挑了自己吃得惯的几样,旁的碰都不碰。
陆怀砚切了一角黑布丁,问她:“真不尝尝?我从前也以为不好吃,真尝了发觉味道挺不错。”
江瑟不爱吃血制品,摇头说不吃。
等陆怀砚吃下一口后,又故意说:“今天你不能和我接吻。”
陆怀砚手里的刀叉一顿,他抬了抬眼,说:“你每次咬破我舌头时,怎么不嫌弃?”
江瑟说:“那不一样。”
陆怀砚:“哪里不一样?”
江瑟不说话了,捧着红茶杯默默抿了一口。
她打小就不喜欢血腥味儿。
可两人接吻时,她不止一回咬破他舌头,做那事的时候,也常常咬他肩膀和锁骨。那种时候她是一点儿也不嫌弃充斥在唇腔的铁锈味,反而会因为这点铁锈味而觉得更兴奋。
陆怀砚不再碰餐盘里的黑布丁,握住她手腕,喝了一口她的红茶,慢条斯理唤一声:“小吸血鬼。”
江瑟:“……”
-
昨晚闹腾得晚,他们醒得也晚。
吃完早饭已经过了十点,江瑟也不补觉了,收拾好行李便启程去温莎郡。
这趟英国之旅他们就只有五天的时间,两日在伦敦,一日去温莎郡,一日去牛津郡,别的地方一概不去。
温莎郡就在伦敦周边,从陆怀砚的公寓开车过去不到一小时的车程。
今日雪下得很大,天也阴沉。
但两人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这见鬼的天气而受到影响。
车厢里暖气徐徐吹着,音响循环播着热闹欢快的圣诞歌曲,江瑟上一刻还在望着窗外的雪花,下一刻便已经沉沉睡去。
醒来时,车子打着双闪停在一间咖啡馆的停车场里。
陆怀砚在副驾那侧的道路旁,正站在一棵树下打电话。
江瑟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她睡了足足两个小时。
她身上披着陆怀砚的大衣,那男人就穿着件高领毛衣和休闲西裤立在雪地里。
江瑟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劲儿,也不急着下车,枕着椅背安安静静地望着窗外。
外头那男人约莫是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目光倏地转了过来。
他三言两语挂了电话,走过来敲她这侧的车窗。
江瑟落下车窗。
“我去给你买杯红茶,在这等着。”
她出门时带的那杯红茶早就凉透了,江瑟也的确是觉得渴,便懒懒“嗯”了声。
她面色被暖气烘出一点绯意,长发凌乱披在椅背,声音泛哑。
陆怀砚看她几秒,忽然拉开车门,无视她早晨说的禁吻令,在她温软的唇上碰了下,说:“睡得还挺香。”
他亲完便将她身上的大衣往上一扯,挡住她光秃秃的脖颈,随即阖起车门,转身朝旁边的咖啡馆走去。
陆怀砚给她带了红茶和甜泡芙。
江瑟没觉得饿,但这么个阴冷天,她抵抗不了英式红茶和甜泡芙的诱惑。
陆怀砚没上车,站在车旁,边看着她吃泡芙边继续打电话。
他给她买了四个甜泡芙,江瑟一气儿吃了三个,最后一个她慢悠悠推到纸袋口,朝陆怀砚看了眼。
陆怀砚同她对视一秒便弯腰凑到车窗那儿,江瑟把最后一个甜泡芙喂到他嘴里。喂完便将纸袋折叠好,穿上大衣,推开车门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她腰背和四肢又僵又酸,索性便站在树下用脚尖堆雪玩儿。
陆怀砚目光追着她,见她在那玩雪,眼睛划过一丝笑意。
这姑娘起床气比谁都大,可也好哄,喂点儿甜的东西便能给她把那股气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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