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是一辈子。
多幸运,他们遇到了彼此,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江瑟目光渐渐涣散,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先是“陆怀砚”,后来是“怀砚哥”,最后又变成了“陆怀砚”。
电影停在了最后一帧。
客厅里的沙发早已偏离了原位,在地毯撕扯出几道很深的拉痕。
陆怀砚抱起她进了房间,他全然没了先前的温柔劲,江瑟被折腾得失了声,最后一次软倒在他怀里时,男人温柔地吻她的眉眼,说:“我们结婚吧,瑟瑟。”
江瑟缓了好半晌才渐渐回过神。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愣愣地问:“你说什么?”
陆怀砚抬起她汗津津的脸,看着她眼睛,重复了一遍:“我想跟你结婚,江瑟。”
他分明就是在犯规。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看过这样一部充满遗憾与悲情的电影,被这样的欢愉冲击得失去了所有理智的时刻,她太容易答应了。
卧室里没有亮灯,雪花在窗外飘荡。
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情潮。
江瑟看着他说:“陆怀砚,你故意的。”
陆怀砚没否认:“就只是和我结婚,我做江瑟的丈夫,你做陆怀砚的妻子。不需要再有别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事束缚你。你不会因为多了一层身份就要被逼停止你的一部分人生,去开启你不想要的人生。”
电影里,女主角佛朗西斯卡说当女人做出了抉择,去结婚去生子,她的生命在某一方面开始了,却在另一方面终止了。
十八岁那年,当陆怀砚听见这一句话时,他想起了韩茵。
韩茵大学时学的地质工程,最喜欢跟着学校的地质队到处勘察岩土和矿山。这专业冷门也苦,外公想着她毕业便要嫁人,便由着她挑了这专业。
陆怀砚不止一次想,假如母亲没有嫁人没有生下他,她或许已经成为一名十分优秀的地质工程师。
如今韩茵喜欢住在山里研究山里的土和水,多少也是在缅怀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母亲,结婚只是我们的事,我们甚至不需要和别人说。” 陆怀砚啄着她唇,“要不要婚礼听你的,生不生孩子也听你的,我只是自私地想要从法律意义上彻底占有你。”
这男人说这些话时,还与她紧密交缠着。
他们在黑暗中凝视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脉搏。
江瑟心脏跳得极快,擂鼓一般。
“陆爷爷希望你生个继承人,我如果不想生孩子,你怎么同他交待?”
“陆家有那么多不错的苗子,我总能挑到合适的继承人。”陆怀砚松开她唇,认真说,“这些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逼迫你。”
他会给她铺好路,叫她不必再受任何委屈。
嫁给他应当是一件令她更加幸福的事情,而不是让她的人生陷入两难。
江瑟沉默下来。
那日他闯入地下室以为她杀了傅韫时也是说的这句话——
“都交给我。”
这男人想要护着的人从来都是竭尽全力地去护。
事事都能做到周全。
从前他对韩姨,如今他对她,都是如此。
他从来言出必行,也看穿了她的顾虑。
江瑟不是没想过结婚的事儿,也不是没想过和他生个孩子,组一个世俗意义的家庭。
自从带他去过一趟“半日闲”买奶茶后,整条富春街的街坊都知道她有个生得很俊的男朋友,江瑟在桐城这大半年,那些伯伯婶婶一碰见她便要问什么时候去领证。
那时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回道:“还没那么快。”
还没那么快,却不是不结婚。
她也想和陆怀砚结婚,他们迟早会结婚。
只是她很清楚一旦结了婚,便不可避免地要被催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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