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瑟带来的糖渍桂花。”
韩茵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看向江瑟:“自己腌渍的桂花?”
江瑟点头:“我妈妈亲自做的,家里院子种了桂花树,每年她都要渍上几坛。”
韩茵眸光微微一亮,有种遇到同好的喜悦。
“我前段时间才刚晒了几篮子野生竹叶用来泡水喝,一会你带些回去,想来你妈妈会喜欢。”
江瑟没拒绝,笑笑着说:“嗯,她喜欢的,我替妈妈同您说声谢谢。”
“你同阿姨客气什么,有机会带你妈妈来阿姨这坐坐。”韩茵一面说一面招呼着她进屋,目光看向陆怀砚时,迟疑了下,“你半夜才到,要不要先回你自个儿屋子睡会?”
“不用。”陆怀砚慢条斯理地跟上,低头脱鞋,“上回不答应了,要给你们沏茶喝吗?”
“你不是不爱喝茶吗?我以为你是说笑的呢。”韩茵说到这,想到什么,笑着对江瑟说,“瑟瑟还记得不?小时候阿砚给你烘过衣服,我说他那会还算是懂得体贴人的,也不知怎么越长大越不会体贴人了。”
江瑟闻言便撩起眼皮看了看陆怀砚。
陆怀砚也正垂着眼看她。
四目对视。
她很快别开眼,转过头去跟韩茵说:“记不得了。”
韩茵自然猜不到江瑟是在睁眼说瞎话,十分理解地说:“你那会还小,又受了惊,记不得很正常。”
跟在韩茵后面的陆怀砚盯着江瑟的后脑勺,轻轻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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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竹舍的厅堂里坐下,陆怀砚言出必行,真就给她们沏起茶来。
陆老爷子和韩茵都爱喝茶,陆怀砚虽不爱喝,但也练就了一手好茶艺,沏出来的茶比江瑟沏的还要好喝。
江瑟是头一回喝他沏的茶。
“难得他想修身养性,以后你来,我就叫阿砚过来给我们沏茶喝。反正桐城的项目一开工,他时不时的也要飞过来跟进。”
韩茵说到这,放下茶杯,看向陆怀砚,又说:“你祖父到这会都纳闷呢,说对开发影视城没兴趣的是你,现在硬要掺一脚进来的也是你。不仅影视城,你是不是还答应了旧区改造的事儿了?”
江瑟抿茶的动作一顿。
旧区改造。
桐城要改造的是哪个旧区?
陆怀砚淡“嗯”了声,没解释为何非要揽下桐城这边的项目,反是对沏茶这活儿应得很爽快:“成,你们想喝茶时,我尽量随传随到。”
韩茵颇为惊讶地看了看他:“你今日倒是很好说话。”
陆怀砚提起铸铁壶往茶壶里缓缓注水,漫不经心道:“不是您要我多修身养性的么?”
韩茵好笑道:“我从前同你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听?你就只会在嘴上哄我。”
陆怀砚倾身给韩茵和江瑟续了杯茶,温声提议:“要不让江瑟替您盯着?看看我这次有没有听您的,好好修身养性。”
“……”
他们母子说话的时候,江瑟一直没插话,只静静地抿茶喝。
直到这会听见这话了才抬起眼来,看他。
男人仿佛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垂着眼给自己斟茶。
乌黑的睫羽在他眼下落下一片青影,凛冽而狭长的眼尾微扬。
“你不要把瑟瑟搅和进来,”韩茵只当他是在拿江瑟做挡箭牌,扭过头同江瑟说,“咱们别理他。我听韩潇说,你家酿的酒很特别,说有些存酒都有上百年历史了,这是真的吗?”
江瑟收回视线,点头说:“我妈妈家里世代酿酒,有几缸酒的确历史悠久,每年妈妈都要从里头舀几勺出来,又兑新的酒进去,下回来,我给您带些她亲自酿的酒。”
“那敢情好。”韩茵看了看她,见她说起桐城的父母来没丝毫避讳,便关切地问,“你父母对你怎么样?”
江瑟笑了笑:“他们对我很好。”
她说这话时是连眼睛都在笑,料想这边的亲人的确待她不错。
韩茵替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摸不清她对岑家的态度了。岑礼那孩子很笃定瑟瑟是在闹脾气,等气消了就会回去。
可眼下看来,瑟瑟同江家处得相当不错,回不回岑家还是个不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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