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一眼瞪过去,当着他老师的面,不说这种无厘头的荤话能死吗?
章睿民笑骂自己女儿:“你可别拿你师兄和你老板逗乐子,有你这么贫的?”
章潼笑着讨饶。
章睿民的注意力转到沈绰和裴廷约身上,他出事前沈绰还说跟这位裴律师分了手,现在看着又和好如初了,而且似乎比以前感情更好。
见裴廷约特地倒温水给呛到了的沈绰喝,又为他夹他爱吃的菜,章睿民放下心,别的话便也不问了。
他出事后裴廷约是怎么上心帮忙的他都看在眼里,无非因为他是沈绰的老师,说起来他其实欠了这位裴律师很大一个人情。
章睿民举杯,再次跟裴廷约道谢。
裴廷约以可乐当酒,跟他碰杯。
从章家出来,已是入夜时分。
或许因为今晚心情好,也或许因为喝了点酒,沈绰有些兴奋过了头,回去路上一直跟着车载音箱里的音乐哼着歌,手指轻敲在膝盖上打节拍,靠着座椅眯起眼格外惬意。
裴廷约开着车几次回头,看到的都是他慵懒神情里流露出的愉悦,——这个模样的沈绰很少见,叫人看得心痒。
半小时后,车开进别墅停车库,裴廷约先下车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弯腰看着还坐在车里的人:“又要我抱你进去?”
沈绰没理他,偏头看到一旁停的他那辆摩托:“裴廷约,我们去兜兜风吧。”
跨坐上许久没开的摩托,裴廷约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察觉到身后沈绰整个人贴上来,摸了一把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撒娇?”
沈绰迷糊“嗯”了一声。
这是喝醉了。
“抱紧我点,别一会儿摔了。”
交代完他戴上头盔,微倾下腰,发动车子疾驰出去。
沈绰一声惊呼,贴着他的背一刻不敢松手。
再之后便是畅快和刺激,随着重型机车风驰电掣地狂飙,肾上腺素急遽分泌,沈绰兴奋得想要尖叫,勉强才能按捺住,贴近身前人耳边叫他的名字:“裴廷约。”
他的声音散在夜风里模糊不清,裴廷约只听到上扬的尾音,嘴角随之上翘,转动车把手,继续加快速度。
沈绰猝不及防终于叫出了声音,泄愤一般勒紧他。
夜色深沉时,他们照旧停车在江边,远处灯火明亮,今晚天气好,夜幕下挂着亮星,与那些璀璨灯亮融为一体。
沈绰坐在车上安静看了一阵,举起手机拍下。
裴廷约刚刚摘下头盔,听到快门声回头,沈绰的手机镜头转回来对准他,抓怕他一瞬间格外散漫的表情。
“偷拍我?”裴廷约扬起眉梢。
沈绰没理他,低头看刚拍下的照片。
裴廷约还是裴廷约,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淡又漫不经心的,只有时常面对他时,眼神里才会流露出那些带了温度的情绪。
这样的裴廷约大抵让人又爱又恨,而他也是最能领会其中滋味的那一个。
“盯着我照片不停看,想什么呢?”裴廷约的手伸过来,碰了一下他的脸。
沈绰抬眼,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夏夜滚烫,连同他的眼神也是,热意流淌其间。
确实是面对自己时才会有的。
这样的认知让沈绰心头颤动,下意识掩饰了:“看你长得好看行吗?”
“我本人就在这,还需要看照片?”
沈绰:“……裴律师真自恋。”
“沈绰,”裴廷约念着他的名字,认真问,“是不是很喜欢跟我这样出来兜风?”
沈绰轻抿唇角,没有否认。
他想起第一次裴廷约开摩托车,带他出来兜风的那夜,他所感受到的新奇和刺激。
那时他坐在裴廷约身后抱着他,心跳忽然开始不受控,并非全然因为车速的飙升。
那应该是他心动的开始。
大约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裴廷约没有说破:“要不要去那边桥上看看?”
沈绰双手插兜里,矜持点点头。
他们并肩走上桥头,今夜这里连人影都不见,偶尔有车疾驰而过,发动机轰鸣声近了又远,搅乱本就不平的心绪。
一路无声地走到桥中段时,沈绰停步在路灯下,回身看向落后两步慢悠悠跟上来的裴廷约,抱怨他:“你走太慢了。”
裴廷约也停步,看向前方江面,江水平静无波,在夜色下泛着斑斓光亮。
“我小时候家住在这附近。”他忽然说。
“这里?”沈绰有些意外。
裴廷约看向左手边:“那边再远一点的地方,后来拆迁了,现在那块是个商圈。”
沈绰看过去,只看到一片城市灯火。
“小时候没人管,我经常跑来这里江边玩,那时这个桥还没建,”裴廷约的声音平缓,他可能第一次跟人这样回忆小时候的事,很新鲜的体验,“这里的江边两岸还都是石滩和野草丛生,夜黑风高的时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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