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点?,就像五年前水家刚出事时,那么多水兴的员工围着他和陈晶,要他们赔偿,大骂他们是该千刀万剐的黑心商人。陈晶将他挡在身后,可是他已经比陈晶高了,他拉扯着陈晶,把陈晶往自己身后推。
那时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此刻,他蹲在地上,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把那俩大一的都哭懵了,周围举着手机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把手机收了回去。
男生赔完老板的损失,就跟俩大一的商量,对方到底有两个人,虽然都挂了彩,但?伤得没有水静深重?,生怕被讹上,索性医药费也不要了,赶紧溜号。
男生又跟围观的学生说:“大家散了吧啊?我同学今天心情不好,视频照片什么的,也别传得太离谱吧?”
人群都散了,男生才去扶水静深。
水静深大哭一场之后,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想到这么一闹的后果,感到前途更是一片黑暗。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姚束说:“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顺便配副眼镜。”
水静深抬起头,见姚束正宽容地笑着。
结束这场斗殴的男生叫姚束,是水静深的同?学兼室友,家境似乎很好,和谁都交得上朋友。家庭变故之前,水静深也是这样的人,但?上大学之后,水静深总是将自己缩起来,和舍友们关系不错,但?绝不到交心的地步。大一时大伙儿按年?龄排序,姚束是老二,水静深老三?,“老三”是水静深这几年里最亲昵的称呼。
让姚束见到了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水静深无地自容,心里乱得说不出话来,担心姚束问他为什么打架。但?姚束什么都没问,在手机上查了会儿地图,指给他看:“我们去这家吧,离学校有点?远,但?也没太远,应该不会遇到熟人。”
水静深迟疑几秒,“谢谢。”
姚束爽朗地笑道:“客气。”
两人打车来到医院,路上谁都没说话,水静深去检查时,姚束也回避了。处理完伤,水静深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看见姚束还在等自己,一方面?觉得尴尬,一方面?又很感激。
姚束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他肩上拍了下,“没事了吧?”
水静深忙说:“赔的钱我马上转给你。”
姚束点?头,“行,我一会儿发你截图,我朋友找我有点?事,眼镜你自己配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谢了二哥。”
姚束走之后,水静深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发了会儿呆,觉得发狂的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姚束身上。同?寝四年?,他一直知道姚束人好、会处事,被姚束拒绝的男男女女,后来都能和姚束处成朋友。今天他才切实感觉到,和姚束相?处很舒服,这会儿他已经不需要陪伴了,又不好说出来,姚束便先他一步开口。
他有些羡慕地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姚束那样?
如果是姚束的话,就算有家庭问题,高明雀也不会拒绝吧?
手机里来了一条面?试取消的消息,下午约的那个小律所不知道什么原因,说暂时不打算招人了,请理解。
“操——”他骂了一声,但?大约因为打了那一架,此时已经生不起气来。
医院对面?就有个眼镜店,水静深提着医院开的药,去配了一副眼镜。他脸上的伤有些唬人,店员起初还以为他是什么社?会混子,镜片都没怎么敢给他推荐。他心想正好,反正他也没钱买贵的镜片。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他无所事事地走在路上,不愿意,却不得不思?考将来,越想就越烦躁,接到不知道哪个小公司给他打来的电话,根本不是他投过简历的,他骂了对方一句,不耐烦地挂断。
走着走着,就到了车站。他没有必须要去的地方,不想回学校,更不想回家面?对陈晶。一看站牌,125路的最后是新会展中心。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上了125路。
不管是新会展中心b馆还是绿化带外的警戒带都已经拆掉了,一些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巡逻。他远远看了会儿,感到无聊、焦虑,坐在路牙子上刷手机,看到网红说暴躁是种病,放任下去整个人生都得完蛋。
他不想完蛋,五年?前他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要在现在倒下?
网红的视频其实是为了带货卖药,他当?然不会买,但?忽然想去看看中医。
和很多年轻人排斥中药不同?,他对中药一直很有感情,小时候生病了,爷爷就照着中药书给他开方子。他在网上搜了下,评价不错的有个诊所叫市场诊所,名?字就很朴实。他坐公交过去,诊所人挺多,老中医的号都排满了,给他把脉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看着对方胸口的工作证,“萧医生?您真年?轻。”
萧竞微笑点头。开完药方,萧竞亲自称了药,又对他说,大学生出来找工作,压力大是常有的事,心态放松,不要太把工作当回事。
水静深叹了口气,“谢谢,我试着调整心态。”
他从诊所离开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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