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你!”张纯羽扑过来抢,海姝却灵活地一避, 趁势抓住她?的手腕,看清了她?戴着的手链。
这手链乍一看很容易以为是什么佛珠串, 现在玩佛珠串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仿佛成了什么?流行。但仔细观察, 的确是谢惊屿所画的有四个眼睛的交叉沙漏。沙漏支棱出的地方虽然不锋利, 但贴着皮肤终归不那么?舒服。
“这是什么?”海姝问。
张纯羽像是被踩住了尾巴,尖叫起来,“放开我!要你管?啊——”
海姝不放, “你和四季养老院的孔平远老人是什么?关系?”
张纯羽定住了, 愕然地瞪大双眼, “你,你说什么??”
海姝说:“我上次问你清明节期间去了哪里, 你说不出。你以为不说,我们就不会查?你那天乘公交去了四?季养老院,还在里面住了一晚上。我们已经向养老院核实过, 那不是你第一次去。张纯羽, 你去干什么??”
张纯羽大叫, 海姝说:“嘘, 你千万别编一个什么?你去慰问老人的借口。你母亲虽然已经遇害, 但你父亲建在,你希望我直接去问他吗?”
张纯羽不叫了, 愤恨地瞪着海姝,“对,我妈死了!你不去查是谁杀了她?,跑来刁难我?我清明?节去了哪里,我和孔爷爷是什么关系,和她?死没死有关吗?”
“孔爷爷?”海姝说:“你是这么?叫孔平远的?我听说你很喜欢听人讲古玩的故事,他也?给你讲吗?”
张纯羽又急又害怕,她?渐渐发现自己对这个女警察毫无办法,恐吓撒泼装傻都没有用,她?的眼睛永远都那么?平静,像湖水一样。
海姝再次逼近,“你知道你最让我在意的是什么吗?你说,是你弄死了水依婷。有这一句话,我就不可能将你当?成单纯的被害人家属来对待。”
张纯羽眼睛颤动,脸都吓白了,用力推海姝,“我说还不行吗?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妈!是我把她杀了!我不后悔!”
张纯羽这话海姝一时没反应过来,“水依婷不是你妈?”
张纯羽直喘粗气,汗水连连,眼睛竟然也?红了,“水依婷是我妈,但她?不是,她?不是!”
张纯羽精神状态堪忧,像是毒瘾发作,海姝将她?带回市局,立即找到温叙。
温叙也?疑惑了,找到上次做的dna比对结果?,“没错啊,她?和水依婷是母女关系。”
海姝联想到张纯羽那狂乱的眼神,“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温老师,麻烦给张纯羽做个血液化验。”
张纯羽缩在椅子上,披头散发,海姝在她对面坐下。等了片刻,她?停止抖动,视线穿过头发,冷森森地射向海姝。
海姝说:“冷静下来了吗?”
张纯羽抓了把头发,“你想?听什么??”
海姝说:“你是故事台吗?我还能点播?张纯羽,你说你们不是母子,但是你们的dna显示,她?就是你的母亲。”
张纯羽发出一声细而长的抽气?声,“她?抢了我妈妈的身?体,她?死了,我妈妈才能回来!”
海姝不仅皱眉,继续问:“那她是谁?”
张纯羽却像个小女孩一般,无助地哭了起来,“妈妈,妈妈回来……”
在张纯羽的记忆里,水依婷是她?最熟悉的依靠。她?一出生,就拥有富足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唯一的缺陷大约是,爸爸忙于工作,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她们母女。
妈妈当?年也?要工作,每天都打扮得又香又美出门,亲自开车送她?上学,一有空就下厨做她?喜欢的饭菜。她?的所有漂亮衣服都是妈妈带她去逛街买来的。
时常有陌生人对她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她?对水依婷说:“妈妈,她?们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妈妈。”
水依婷却笑道:“他们是羡慕我有这么乖的女儿。”
童年的时光仿佛流淌的蜜,她?徜徉其中,以为幸福永远不会消逝。但六年多以前,一切开始朝着她不明白的方向发展而去。
爸爸变得更不爱回家了,即便?在家,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和妈妈说说笑笑。妈妈脸上经常挂着愁容,还老是走神。她?小心地来到妈妈身?边,问:“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也要半天才能反应过来,看她?时眼里不再有温柔的笑意。
从那时起,她?就觉得妈妈变了。但她?还太小,不明?白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接着就是水兴的巨变,妈妈和爸爸一见面就争执,妈妈想要拿九衣去帮助舅舅,爸爸拒不同意。他们从公司吵到家里,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水兴没有得救,家里几乎看不到爸爸的身影了。不久,妈妈不再去上班,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那个香香的妈妈不见了,水依婷开始不修边幅,穿着睡衣在别墅里走来走去。
她?感到害怕,这样的妈妈太像她在电影里看到的女鬼。
女鬼看到了学孔雀舞的她?,眼里迸发出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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