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很喜欢他?
明襄停了笑,倒是认真地思考起来,有多喜欢?拿什么去衡量呢?
用俗套的皮相,还是纸醉金迷的物质,抑或是所谓的多巴胺分泌?
明襄摇摇头,把他们一一否掉。
喜欢从没有所谓衡量的标杆,如果有,那也是人为编造出来的谎言,做不得数。
我不知道什么叫很喜欢。她眼神精明,抬头望向秦剡,你知道吗?剡哥?
秦剡无声笑起来,她当然是在拿他打趣。
他不再去看她,视线转移到别处,语气淡淡:不知道。
他的反应叫明襄有些疑惑。
在夜总会和陆放周擎辉等人混在一起时候的劣性散漫似乎消弭不见,取而代之的面孔转变令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样的想法在明襄脑中一闪而逝,挑起来她愈发浓厚的兴趣。
明襄直起身,把他剥开的糖纸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踱到他的身后。
与他擦着肩线掠过,明襄眼皮微垂:以后想抽烟还是想做什么,随你的意,我无所谓。
秦剡握住她手腕,迫使她停下。
明襄挑挑眉,乖乖站定,没讲话。
秦剡垂眸看她。
他似乎好久没有这样细致地看过她。
和停留在记忆里十四岁的女孩子在外貌上没有很大不同,依旧很美。
眉眼处长开了一点,有媚态,隐隐散发,不愿叫人移开视线。
比以前更漂亮。
他喃喃低声。
明襄似乎很轻地微笑:有多漂亮?
气泡水漾的音色,沁入潮热雨季的氲雾,盛满水的漉湿。
回答她的是他与她极度暧昧的距离。
他的注视还在持续,在她饱满的唇上落下视线。
和周围颜色不太一样的那一小块突出的暗红,久久抓住他的目光。
秦剡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眼前的女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女人。
一个可以唤起他很多感觉的女人。
想及此,秦剡倒吸一口气,手在下巴颏上摸了一遍又一遍。
似乎在那一晚朦朦胧胧的挑起头之后,一切都在适时而微妙地变化着。
庞大机械的细小齿轮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不留意听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却无法阻挡它正在悄然滋长。
他亲你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明襄盯着他的表情变化,缓缓笑了。
目光交缠上他的视线,她在他耳边低语:你很在意?
襄襄。他暗暗发力,揉她的手腕内侧,就这么喜欢试探我?
明襄皱了皱眉,盯着他的眼睛,话出口是低媚勾人的痒:是啊,我就是喜欢试探你。
秦剡心念一动。
那天夜晚独自一个人观望那出好戏时的感觉又涌了出来,聚积在那里,胀得他开始觉得有些难受。
见她不怀好意的笑,他实在有些无可奈何,把她乱动的手死死扣在手里,声音有些暗哑:当初一声不响离开,是我的错。
我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明襄没有什么表情,还是那个极其明艳的笑容,顿了顿,说起来,还应该是我道歉。
秦剡犹疑:什么意思?
明襄踮起脚尖去啄吻他的嘴唇,不似亲吻,更像玩闹。
她漫不经心开口:那个时候我说喜欢,没想到吓到了你。现在想来,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的玩笑。
小孩子说的话,别当真。
吻过,她脱开他的桎梏,带着轻浅的足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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