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吟着诗句还回过身去,对着二门的方向凝望了片刻。
许绍元余光瞥到他的动作,微眯了眼睛,大步往前走。
几人坐到前院花厅里,等着下人送饭菜上来,李得琳却还记得方才出博那痴迷的神态,便忍不住询问。
“可汗心系之人,想必是个女子?她家住那个方向?”
“喝茶!”许绍元将茶盏往李得琳面前“当”地一放。
“正是。”出博同时道。
李得琳被那一声轻响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许绍元,却见他依然挂着温和的笑。
“小王早先是在我邦见到那位姑娘的,原以为她是个男人,谁知她只是改了装束,”出博接着道,“那位姑娘实在是特别,聪慧、俏丽,心地又好,实在让小王难以忘怀。”
许绍元半垂了眼帘,拎起茶壶给他倒茶:“许某也曾到过贵邦,觉得贵邦亦是风景独特,人杰地灵。不过说到底,再美的风景、再美的人,也都只属于异国他乡,也只能看一看,远远地欣赏而已。”
出博却高声叹了口气:“可惜啊,小王若是见到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便一定要据为己有,可不只是远观而已。”
许绍元笑道:“可听您的口气,不论您如何想要据为己有,当初都没有留住那位姑娘吧。”
出博面色一冷,干脆将茶盏往旁边一放,拿过酒杯来给自己倒酒。
“许大人此言差矣,天长地久那是后来的事,至少小王与她曾有过一段悱恻缠绵的过往。”
许绍元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指节现出青白。
“可汗说得好,”他挑起嘴角笑道,“我们汉人也极是满足于‘曾有过’。譬如,微风拂面而过,虽已经飘忽远去,却也是‘曾有过’,浪潮奔腾而过,一去不复返,却也是‘曾有过’,坊间说铜钱过手听见响,也是‘曾有过’。”
李得琳听懂了他话里讥讽的意思,虽觉得他这样对出博说话不大好,却也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出博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才将酒杯重重放回桌上。
“可是,小王所说的‘曾有过’是实实在在的有过!”
许绍元起身帮他将酒加满:“若真是如此,可汗又何须向许某证明。”
出博往下沉了口气,抬眼看了看许绍元,又将桌上的酒一口喝进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李得琳也觉得不对劲了,他刚要问出博为何动气,出博已经站起身来。
“小王突然有些不适,反正宅院已经参观过了,许大人的晚点小王就不用了,先告辞了。”出博恢复了笑容,秀致的五官却添了一抹邪魅。
“如此,许某便不留可汗了。”许绍元微笑着点头。
许李二人将出博一路送上马车,李得琳已经压不住心里的好奇。
“你们方才到底在打什么机锋,他又为何说着说着就急了,怎么好像有什么你们俩都知道的事我不知道似的?”
许绍元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下来。他也不和李得琳解释,只让他先回去坐,自己找到了卢成。
“夫人身边有几个人?”
卢成略一回想:“四五个。”
“我这两日不怎么用人,留一两个就好。明日天亮之前,你带着人等在沈家门外,等夫人出门,便护送她回来。”
卢成听得发懵:“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仇家?”
四爷这是要派给夫人十几个人,不是仇家杀上门怎么用得上这个阵仗?
许绍元神色肃然:“只管照我说的做。”
卢成见四爷如临大敌的样子,虽还是不解,却连连应下,继而又问道:“可是,夫人还不知道您身边有护卫,小人几个就这样突然出现,怕会惊吓了夫人,也说不定夫人会不肯让小人们跟着。”
许绍元想了想:“她离开沈家后,你们就在暗中护送她回来便是,待明日我见到她再和她说此事。”
吩咐好了卢成,许绍元踱着步子回了花厅,接连饮了几杯。杯杯都是一口饮下,竟毫无间隙。
李得琳在一旁瞧着,很是惊讶。
“你酒量这么好?那从前我找你喝酒你怎么都不陪我?”
许绍元苦笑,将酒杯放到一边:“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你跟这个出博似乎很是熟络,这我倒是没想到。”
李得琳想了想:“也说不上有多熟,只是去年我去北颜的时候和他打过些交道说起来,还是因为我临时找的那个姓申的通事,我才和他多说了些话。他和那个通事像是十分要好,经常去驿馆找他。”
许绍元凝神看了他片刻:“哦?是怎么个要好法?”
李得琳便将他记忆里的事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还有,我们要走的前一日,那通事居然就已经住到他府上去了你说说,真是个会攀高枝的。”他说罢摇了摇头。
许绍元几杯酒浇下去,反倒越发清醒了。
他想起他在岑兴见到小姑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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