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他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文清觉得许久不见他, 还是稍微想了想措辞, “先前错怪了一个朋友, 还说了些过分的话,如今才知这位朋友其实人品贵重,所以很想向她道歉。但能和她相谈的时机不多,之前说她的那些话又犹在耳边,我略一犹豫,就这么错过了说起来是小事,却老是压在心里,好像有什么该做的事没做,拖得越久还越觉得愧疚。”
文清说完,赧然笑了笑。这事一说出来,还真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不该耽误许四叔。
许绍元却认真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此事是有些不容易。”
他想到沈家小姑娘给他道歉时的样子,脸上不觉浮起一层笑意。她那时抱着一把伞,圆着两只眼睛,还一脸的严肃,像是心里顶着千钧似的。
文清叹了口气:“是了,都怪我当初太武断。”
许绍元想了想:“不过,我觉得贤侄不必太在意措辞。你若能放下身段,如何想的便如何说,哪怕只有一两句,对方也能明白你的心意。即便对方不能原谅,贤侄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不是么?”
所谓真心换真心,那小姑娘是自来就明白这道理的。
至于文清,他是知道他的。纵是谦逊礼让,内里却是有些傲气的。人是聪慧端方的好人,却容易被一些不大要紧的东西困住了手脚。
文清听了他的话,略一回想先前的情景,觉得这话果然切中了要害。
他先前就是既想说得真切,又想掩住自己的羞愧,以至于一句整话也说不出。其实一句抱歉而已,何其简单。
许绍元见他似有所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倒是极少见贤侄把谁放在心上,此人可是沈家的子侄?”
“算,算是吧。”文清觉得这好像是说谎,脸又微微泛了红。
许绍元观人于微,对他这模棱两可的话稍有些诧异,旋即想到文清的父亲袁思教曾提到文清在沈家的族学读书。那说不定族学里也有沈家的女孩儿
“能被贤侄称一句‘人品贵重’,想来是位极难得的朋友,贤侄还是宜好好珍惜。”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提醒他。
文清不知他的意思,苦笑了声:“或许也提不上珍惜,我只要了结这事就可以将它放到一边了。”
许绍元笑了笑,不再多说,便和他告辞了。
说起来,小姑娘此时也该在沈家了,也不知沈家让不让她去学堂。他昨日见到小姑娘的字条,很是高兴。这小姑娘脑袋里主意多,想的事情也多,一件接一件的,他以为她过不了两日就会将他忘了,没想到她还能主动来找他。
这样最好,他还有事要与她说。
沈家的抄手游廊上,青岚姐弟俩正边说话边往青岚的小院走。
“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庆安突然来了句,“不然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我的信?”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庆安的脸一下子拉了老长:“姐,紫雪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上个月是去了姨母家,为何瞒着我?你信里还说,若过了两个月我还收不到你的信,就让我回蓟州处理家里的事,害得我以为你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夜里梦到你被人抓起来”
“你看你,又瞎琢磨。”青岚心里一惊,还真让他猜中了。
她带着庆安去松龄馆,却听下人说,太太夫人们早就各回各院了。她有些泄气,便让庆安和她一起回她的院子用饭。
“我早上给祖母请过安了,明早再来就是了。”庆安不知她是为何泄气。
青岚摆摆手:“跟这个没关系。我问你,眼下在学堂里的人是不是只有世子一个外人?”
庆安被她问得一愣:“是,怎么了?”
青岚道了句“果不其然”却也懒得解释。等回了自己的小院,饭摆上桌,她才让紫雪给庆安讲了讲先前松龄馆里的你来我往。
紫雪很是兴奋,描述得绘声绘色。
庆安听得神色变幻不停,嘴里嚼东西的速度都慢下来。
“姐,我不明白。先不说常樱妹妹为何要跑到学堂去,常清妹妹为何三番四次地看你?她这样会让四婶母以为是我给常樱妹妹告的状。”
青岚把面条吸溜到嘴里,用筷子头点了点他:“还不笨。沈常清就是记恨我没帮她对付沈常樱,还把她推出来。至于沈常樱为何老往学堂跑,这个你就别管了,你一个小孩子家说了你也不懂。”
庆安把筷子一放:“姐,我只比你小一岁。”
青岚嬉笑着用筷子屁股敲敲他的头:“不是年纪的事,是你还没开窍。我跟你说这事,就是让你日后提放着沈常清和四房的母女,他们对你说什么、让你做什么,你都留个心眼。”
庆安哦了一声,低下头挑自己碗里的面条,半晌才终于忍不住了。
“姐,有那么严重么?四婶母那里,我去好好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再说,常清妹妹瞧着也是个明理的人,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我是你姐,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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