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大帽摘掉,又要来帮他解盔甲。
他瞥了一眼那侍女:“怎么是你,颜芝呢?”
“回老爷,颜芝又被康郡王府的楠碧夫人唤走了,还没回来。”
布赫听到楠碧的名字就是一皱眉:“你告诉颜芝,那女人愚不可及,以后不必搭理她。”
他在王府见过这个楠碧一次,有个小侍女上茶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竟碰到了出博的侧脸。楠碧竟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责骂那侍女勾引王爷,还非要把人拖到院子里打板子。若不是出博拦着,也不知他要看到怎样的一幕。
最近这女人也不知怎么了,三天两头把他最好用的侍女叫走,上回颜芝和他去篝火宴会,居然也被她中途叫走了,简直不知所谓。
他话音刚落,就有个柔婉的声音搭话:“是是是,颜芝日后再也不去王府了,就说我们将军不让去!”
说话的是个高挑俊俏的姑娘,生得嬛嬛细腰,胸脯饱满,虽才十七八的年纪,竟有种超乎年龄的绰约风姿。
她周身浮着一种极特别的香气,布赫闻到味道就知道是她来了,挥挥手让另一个侍女下去。
颜芝一脸娇色,袅袅婷婷走到他身前,抬手帮他解铠甲。
那铠甲背后也有个扣子,她却不转到他身后去,只踮起脚尖将两只白腻的手臂在他颈上绕过去解那扣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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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射柳大会是个重头戏,也不只是剧情哦,会让你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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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场
◎◎
布赫却不觉得什么, 微俯下身任她解。
“她最近怎么总叫你过去?她自己家没人用么,偏要用我的人。”
锁子甲已经卸下,浸透了汗水的长衫几近透明, 紧贴在他的身上, 勾勒出坚毅结实的胸膛、紧紧收窄的腰身。
颜芝听到他说“我的人”,帮他解长衫的手一顿,若有似无地蹭了蹭他胸前的沟壑。
她自从被他从军奴里赎出来,作他的贴身侍女也有八|九年了。她悉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一切的一切。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像她这样贴身伺候的丫鬟常是被男主人收作通房的,他却从未碰过她。
她微微撩了眼皮看他,一张俊朗的面庞上神色如常。他见她看过来, 也低头看向她。
“你说是不是?她们府上侍女婆子一大群,偏要用我府上的人。”他的眼神空荡荡, 似乎全看不到她半点诱人的娇色。
颜芝听到“我的人”变成“我府上的人”,即刻垂了眼帘。她用力一扯,将最后一颗未解的扣子扯开, 生硬地将他身上湿哒哒的长衫拽了下来。
布赫没有防备, 被她扯得晃了晃,见她脸色很不好, 便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事。”颜芝硬着嗓子答道。
屋里静了片刻, 颜芝的声音又响起。
“王爷的生辰临近,楠碧夫人想亲手为他绣一条缎带, 听说奴婢会些汉人的花样, 最近便时常唤奴婢去教她绣。”
布赫觉得她方才似乎有些反常, 听她这么一说, 便觉得她定是被楠碧使唤得累了, 心有不满。
“你是我府上的, 用不着买她的帐。再者,那缎带她便是绣上十条,也不见得有用。”
他还记得出博看他三个夫人的眼神,都是一般的淡漠疏远,对这个楠碧似乎还多了几分厌弃。
“兴许是没用。”颜芝没什么精神,目光里显出些感同身受的怜悯。
“另外,你帮我给王爷备份生辰礼,等到了日子,我去王府道贺。”布赫全听不出什么,只想着自己的事。
“奴婢省得。自康郡王回南都之后,怠慢他的人众多,只有您是样样周到。”
布赫笑了笑:“都是大汗的儿子,还说不定将来是谁做主,该有的礼还是得有。”
如今的大汗当年也只是个不起眼的王爷,这样看的话康郡王倒是很像当年的大汗。
“对了,”他声音低了下去,神色肃然,“蓟州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奴婢进来之前问过魏七,他刚从蓟州回来,说那人确实已经不在了,朝廷还给他家里人下了诏恤。”颜芝即刻回答。
布赫一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却见她神色十分笃定。他一时间觉得五内俱焚,不禁又想起景朝特使身边那个通事说的话……
“好好一个人,怎会突然不在了?你快把魏七说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他身上异常疲惫,便扶了旁边的一把圈椅坐下。
翌日,天还未亮,库河城以北的猎场便已是守备森严。
此猎场平日是专供北颜的世勋贵族射猎游乐的,此时之所以加强了守备,是因今日要在此处办射柳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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