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里,一下子被她点醒,才稍稍回了神。
方才那样的话,极少有人对他讲。他虽贵为郡王、可汗的儿子,但已经习惯了旁人的忽视或打压,很少有人这么坦诚地说那些真正为他考虑的话。
上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在许多年前。
那一年,父亲说要送他和妹妹去北都,他那时自卑又怯弱,一下子觉得是父亲不要他了。父亲有那么多儿子,不在意他也不奇怪,可他还是舍不得离开。
至少这里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有他住了多年的屋子,有他从小养大的马,有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还有叶苏儿。
他还记得他哭着去跟叶苏儿道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她让他靠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拍他的背。
“你别难过,”她说,“大汗是心疼你的,一定也是不舍得你走的。只因你是王子,他没有办法你在北都还有伯雅伦陪着你,还有外婆和舅舅,他们都会对你好的,也许比在这里好。你到了那儿以后就给我写信,我也会一直给你写信,好不好?”
她后来也是真的一直给他写信,只是不知怎地突然就断了。
再后来,南都传来了消息。长兄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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