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流畅,隐约能瞧见不可言说的性感。
顾倚风索性在床沿落座,语气俏皮:“你求求我呀?”
病房内空调开?得很足, 哪怕窗外冰天雪地, 房间内也暖和得身上生热气。玻璃窗上凝出一层霜冻气,稍微一碰就能绘出一副不拘一格的画。
机器运作的声音不算大,恰如其分地化为背景音乐。
他们的视线在无言中碰撞、交融。
这次的顾倚风,没有躲避, 反而愈战愈勇。
时绰定定地看着她?, 眸光落在因为?风吹而泛红的鼻头上,粉粉嫩嫩的, 很是娇气可爱。
狐狸眸盈着潋滟光彩, 笑意滚烫。
他哑然,道:“好。那不知道小顾女士想听什么样的?”
“我真?挚地请求你?这样可以吗?”
满足地轻呐了?声, 顾倚风笑得合不拢嘴:“时绰, 我第一次觉得你真?可爱。”
面对这个形容词, 他不予置否, 依旧看着她?, 嘴角噙笑, 目光滚烫。
抬手去拿药膏和棉签, 顾倚风在他一步步的指导下挤出适量的白色膏状物,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些红疹。
“会疼吗?”她?问。
时绰语气淡淡:“不会,没有感觉, 你放心涂。”
随着距离不断减少, 他的面孔倒映在她?瞳仁中。
与他的浅色不同, 她?的瞳色较深,黑棕颜色, 有点像丛林深处的小动?物,这样盯着人看时,透露出星星点点的清纯无辜。
煞是乖巧。
顾倚风忍不住感慨:“时绰,你睫毛好长、好多啊!”
时绰:“……你的也很长、很多。”
被夸得有些飘飘然,顾倚风美滋滋道:“是嘛,我也这样觉得。”
时绰没接话,只不动?声色地扬了?眉尾。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病房外的江景突然敲响了?门?:
“时总,您二叔来了?。”
房间内的气氛一滞,顾倚风眨了?下眼:“你二叔消息这么灵通啊?”
被问的人答道:“今天原本是要去见老爷子的,打电话时他应该是刚巧也在。”
听完,顾倚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你别起来了?,我去见他吧。平时见不着人,这个时候倒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来,肯定也是来者不善。”
条件反射地去握她?的手,时绰犹豫再三,只道:“别让自己吃亏。”
顾倚风乐了?:“那我如果吃亏了?,你会给我撑腰吗?”
时绰不假思索道:“我会让他和他的人彻底滚出时氏。”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多出几分凶狠。
薄唇抿成一条线,语气没多大起伏,但就是能不多不少地品出里面的郑重其事。
顾倚风在心底尖叫一声,由衷觉得这男人的皮囊肯定是被上帝偏爱过,不然怎么这种?“劲儿劲儿”的模样都这么好看。
有点凶,又?有点让她?舍不得不看。
几步走到病房外,果然看到提着果篮的时家二叔。
与时父不同,这位二叔一看就是年轻时没吃过多少苦头,一张脸被养得油光水滑,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大腹便?便?的姿态,像存了?一肚子坏水。
符合“当代劣质中年人”的每一条要求。
巧得不可思议。
她?只身堵在病房门?前,笑得温婉,却也将立场站足:“二叔请回吧,时绰他已经睡着了?。”
时家二叔笑眯眯道:“作为?长辈关心小辈是应该的,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顾倚风寸步不让:“既然是长辈,那您应该知道他住院的原因,病人需要静养,您的到来只会打扰到他的病情,还是说,您原本就是这个意思?”
她?把话说的直白且坦荡,过于?明晃晃的眼神看得时家二叔心慌。
手里的果篮跟着晃了?晃,他又?赶紧找补道:“瞧你这孩子说的,二叔哪有这个意思,这不是担心小绰的病情吗,毕竟他小时候也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都有感情了?。”
秀气的眉微蹙,顾倚风对这番话有些无语。
有感情了??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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