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的凉气被?他的举动轻易驱散。
顾倚风一愣,有些意外,但又不舍得甩开。
好奇怪啊,明明都没有带手套,为什么他的手就这么暖和。
她如是想着?,眉心一动,好奇心成了驱动力,让她下意识地去回应他,甚至,逐渐贪恋起?这份柔和但直白的暖意。
事实证明时?绰是对的,甚至看到他们“这么早”回来,顾如海还有些意外。
小老头坐在沙发上,身后?的电视播放着?一些老一辈爱看的影视剧,他没脾气地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摇摇头。
很铁不成钢之意险些移出来:“连外公我?的夜间?消遣都才刚刚开始,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顾倚风一愣:“可这都快到十二点了,您不是不喜欢我?们大晚上出门吗?”
顾如海:“我?不喜欢你们‘一个人’出门,抓重点,一个人!”
顾倚风:“……”
好嘛,原来这几年遭受的冷言冷语都是因为没有带对象回家啊。
回到房间?后?,顾倚风拿着?浴巾和换洗衣物走进浴室,等忙活完一圈出来,早就超过了十二点。
看向坐在床上的时?绰,注意到他额前还没有干透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习惯了。还好你机灵去楼下洗了澡。”
放下手机,男人的视线由上至下,停在了她新买的睡衣上。
之前的珠光白换成了宝石蓝,但娃娃领和泡泡袖却?被?保留了。
而且在领口处还多了一些孩子气的设计。
跟她那张明艳非凡的面?孔具有很强的反差。
时?绰莞尔:“新睡衣?很漂亮。”
顾倚风挑眉,想起?之前在周礼梅那里时?他说的话,果断将只有三个字的夸赞拆分成几十份:“是嘛?那是睡衣漂亮还是人漂亮?”
她笑意粲然,故意的靠近让两人的距离再度减少。
时?绰发现,她好像很喜欢这种在警戒线前后?反复横跳的试探,明明没有勇气迈出下一步,却?又青睐用?一些暧昧的词句令他心神不宁。
就像是一个微醺的人,在享受陷落的同时?又不敢沉溺。
没有落入她设计好的捕兽夹,时?绰满脸纵容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只柔声道:“都漂亮。”
顾倚风不爽地撇撇嘴,掀开被?子的同时?不忘痛骂狗男人敷衍。
托了生物钟的福,顾倚风沾枕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她睡意很沉,没有察觉到半夜骤生的雨。
直到——
一声惊雷劈开夜色,巨大的声响将梦旅人拉回现实。
她怔怔地睁开眼?,深棕色的眸染上一层水雾,罪魁祸首不是交加的雷雨,而是被?陡然中断的噩梦。
后?怕地又闭上眼?,她不自觉地朝某个方向缩了缩。
“顾倚风,手别?乱放。”
男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原本的睡意与惧意被?双双驱散,她咻地睁开眼?,视线与不远处的眸直直撞上。
倒吸一口凉气,顾倚风赶紧收回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干了什么!
她结巴地解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就、就屋里太黑了没看见。”
“这算被?我?抓到你占我?便宜了吗?”静默半晌,他又道。
男人的话步步紧逼,仿佛化?身成了尖锐的利箭。
莫大的心虚在心口凝聚成火团,顾倚风不敢做声,掩耳盗铃似的用?被?子蒙住脸。
在狭窄漆黑的空间?里,她双颊滚烫,一时?间?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似笑非笑地看着?鼓起?来的被?子,时?绰咬字:“嗯?姣姣。”
“啊……”
总算舍得发出声音,隔着?厚厚的被?褥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声,还拖着?长调,发牢骚似的。
她将小脑袋探出来,一双深色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此刻亮得不可思议。
她小声地抗议:“不许你这么喊。”
时?绰:“为什么?”
两只手十根指头绞着?被?子,顾倚风拧巴地说:“这是小名,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喊的。”
“我?们是夫妻。”
他指正完,一只手臂从黑暗中抬起?,绕过她的脊背腰窝,将她整个人都向上一提。
“这也不行吗?”
顾倚风定定地看着?他,男人深邃的面?部?线条在夜色中尽是原始美感,因为洗过澡,他身上萦着?很清新、很清爽的气息,越过鼻腔,直达心口最?深处。
此刻的时?绰与白天的模样几乎割裂开,不再那么高冷漠然,恰恰相?反,多了几分她形容不出的性感。
答案几乎脱口而出,理智及时?鸣笛拉线。
男人本身已然成为漩涡,势必要将水面?上的小船拖入深海。
不久前的噩梦涌入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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