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晚上不见她一面,你肯定睡不着吧!
是了,他不甘心。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她以一句“需要冷静”拖进了黑名单。
深吸一口气,他收回了手,又默默去拿堆在储物盒里的糖。
从水果糖到奶糖。
五颜六色,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储物盒。
他不抽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思考事情需要吃糖的习惯。平时看不出来,但当这个事情足够严峻时,就需要一些外在刺激了。
圆滚滚的奶糖被咬进齿间,浓厚的奶香味弥漫开来,混着淡淡的巧克力甜。他偏头,视线顺着耸立的酒店大楼一层层数上去,最后在六楼停下。
看不见光亮,可能真的已经睡了吧。
理性与感性又同时跑出来,一个期期艾艾地说“人家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肯定是认真考虑过的,他应该尊重人家”。
另一个则是一边揪着理性的耳朵一边说“能不能别装模作样,你明明就很想去问”。
被吵得脑袋疼,他开门、下车,朝酒店大门的反方向走去。
漫无目的地走到江边,他站在沉甸甸的铁锁链后面,风裹着尘土的气息,将衣摆吹得乱晃。
附近的小公园周围有一座大学,每到夜晚,除了会聚集一堆翩翩起舞的阿姨,还有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
他们还有个特点。
成双成对。
视线一转,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灯光昏暗的小摊。
摊主是正是一对大学生情侣。
他们穿着款式相同的外套,脸上的笑容稚嫩又单纯,站在原地时不时冲路过的人宣传一二,但很快,注意力又会回到对方的身上。
不由自主的,他竟然想起了时泽。
他们在大学时期谈过恋爱,跟那对小情侣是差不多的年纪,那,会不会也有着差不多的笑容,以及差不多的氛围?
越想越气,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觉得这是在自找苦吃。
又盯着江面看了会儿,他还是没忍住,解锁了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嘟……嘟……嘟……”
连着响了好几下,对方久久没有动静。
就当时绰准备放弃时,听筒里突然传来声音。
“喂?”
声音沙哑困倦,好像还有点委屈。
果然已经睡了。
指肚捏着手机轮廓,他有些懊恼,但依旧把话问出口:“为什么拉黑我?”
因为刚被来电铃声震醒,顾倚风还迷迷糊糊的,听见当头一句问,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呢喃似的问:“谁啊?”
对方沉默一秒,随即听见答案:“你法律层面上的丈夫。”
脑袋立刻变得清醒,她噌地坐起来,纯白色的被子滑到了腰腹前,手里抓着的好像也不再是手机,而是成了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弹。
造孽,她怎么忘了拉黑电话呢!
失策,太失策了。
另一只手又开始绞布料,看见啥绞啥,被罩因此成了重灾区。
她心虚地说:“剧组在赶进度,拍摄任务太重了,我分不出来精力。”
被她敷衍又胡编乱造的借口的理由气笑,时绰换了只手拿手机,懒洋洋地问:“那你把所有的好友都拉黑了?”
顾倚风没答,沉默地很彻底。
最后只弱弱地说:“那我给你放出来总行了吧。”
时绰:“现在就放,我等着。”
顾倚风不敢耽误,挂了电话就切换到微信,三下五除二地把时大总裁从黑名单里挪出来,还又发过去两条语音,以此来证明自己。
“给你放出来了。”
“时先生,那现在我能睡觉了嘛?”
很快,收到了他的回复。
也是条语音,比她的短很多,只有两秒。
“时太太,晚安。”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好听,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还多了几分慵懒。
心跳又开始崩盘,顾倚风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躺倒后又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她深吸好几口气,默默催促自己睡觉。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某人二度、三度点开她发的语音。
甚至还长按选了收藏。
顾倚风做春梦了。
这对于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春梦的小顾女士来说是件大事。
更何况这几天发生的事,确实太多太杂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相信一下玄学。
度娘比她想得更直接,才给了几个关键词,就洋洋洒洒列出来好几条。
而且每一条都看着很有道理。
预示着好运的到来,可能预示着婚姻美满、财运亨通和身体健康。
预示着不幸的到来,可能暗示着有人暗恋自己、有人向自己示爱或有人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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