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出声:“顾倚风,上车。”
玫瑰夜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顾倚风一言不发地系安全带。
时绰微微侧眸:“吃晚餐了吗?”
她依旧不说话。
因为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时绰先开车找到了附近的车位上,熄火后又问:“不高兴?”
终于舍得抬起眼看他,顾倚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我哪里敢不高兴呢,毕竟时总日理万机还有空来看看我,对了,你怎么没去找你的‘未婚妻’呀?”
时绰皱眉:“什么未婚妻?”
“你不知道?”顾倚风下意识抬高了声量,神色难以置信,甚至多了几分嗤之以鼻,只当狗男人在装腔作势:“你都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整天了。”
说完,她飞速找出来那条词条,将添油加醋的一段话给他看。
接过手机,时绰沉着脸扫了圈,又将手机还回去,郑重其事地开口:“这种‘造谣一张嘴’的虚假娱乐,你也信?”
“我……”对堵得哑口无言,她挣扎一番,还是问了:“就算是虚假娱乐新闻,可照片总是真的啊,你昨天晚上就是和大美女独处了三个小时!”
时绰又道,音色中还混杂了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笑意:“独处?你是说一个房间十几个人的那种独处吗?”
“照片里的人是我的朋友,也仅仅只是朋友,她有男朋友,而且也在场。不信的话你仔细看,酒杯的边缘不是还有反光吗,上面有其他人的背影。”
顺着他手指的位置,顾倚风使劲放大照片,果然在看到了他口中的背影。
“所以,现在还认为我有嫌疑吗?”
顾倚风:“……”
啧,丢脸,太丢脸了。
都怪乱编乱讲、没有道德素养的营销号!
静静欣赏着她脸上的百转千回,时绰也不打断,只等着她稍微冷静下来后才不疾不徐地说:“所以,你是吃醋了吗?”
“吃醋?我可没有!你别乱说!”顾倚风立马反驳,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凶巴巴地瞪过去。
垂眸看她气愤的模样,时绰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通体雪白,眼睛还是异瞳,特别漂亮。
也像她似的,随便做点什么,就极容易奓毛。
敛起思绪,他笑叹:“就像你之前说的,既然已经领证了,那就不会是过家家。”
“顾倚风,我会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
车内安静好一会儿,就在时绰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近在咫尺的距离忽得传来一声小小的嘟囔。
“随你。”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听着没多大力气。
更像当年的那只猫了。
很快,车子重新启动。
透过快速掠过的景物认出这是回酒店的路,顾倚风的脑子有些乱。
小幅度地瞄了开车的人一眼,她想了想,还是赶在红灯结束前说:“要不,回、回家吧,我还没去过。”
按在操作杆上的手明显一顿。
她在说及“家”这个字眼时,表情和语气明显更为僵硬,看来很不适应。
可也不难看出,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几秒后,绿灯亮起。
原本应该一路直行的车却在没多久后就打起转向灯,换了车道,距离市中心越来越近。
夜色依旧,却不厚重。
雾蒙蒙一片的天幕看不见星星,清冷的月亮独自守望,而在距离它四十多万公里的位置外,却存有独特的星光。
哪怕是到了半夜,被誉为“巨龙盘旋”的都市依旧华灯璀璨。
因为太困,顾倚风也顾不上欣赏别墅的内外装潢,洗过澡后就直直扑到了床上。
倒是把最纠结的难题留给了时绰。
他驻立在床边,望向毫无顾忌的顾倚风,无奈地笑笑,转身朝次卧走去。
早上一起来,顾倚风觉得喉咙巨痛。
看着陌生的环境,她努力回忆昨天晚上,五分钟后才懵懵懂懂地走下床,脚底下踩着一双米白色的女式拖鞋。
拉开门,果然看到男人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时绰几乎是同时看过来,连彼此的话都撞在一起。
“起来了,想吃什么?”
“我好像感冒了,你有药吗?”
男人拧眉,起身大步走过来:“着凉了?哪里不舒服?”
她如实回答:“嗓子痛,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了,你有没有消炎药?”
“消炎药的话没有了,稍等,我让人送过来。”
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自己可以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但还没开口,就看见他已经雷厉风行地去打电话,顾倚风思躇一番,心想还是算了。
很快,才十五分钟,别墅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顾倚风刚洗漱完走出来,就看见一个提着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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