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摇头,搂着她的?手用了些力气,与她紧密依偎在临窗的?胡塌上。
“昭昭,我算了下工期,巨石挪开之后,主山道约莫不到四个月就能开通。打?通山道之后,韶州与吉州两地连接起来,其余的?路修起来就容易了。”
谭昭昭认真听着他的?叙说,不时嗯一声。
“昭昭,冬日的?时候开山方?便,比夏日要容易。不过栽种树木,则要等?到春日。”
谭昭昭习惯地嗯,突然问?道:“大郎,中秋时你太过忙碌,没?有回韶州府,冬至时可?要回去?”
张九龄沉默下来,半晌后道:“过年时再?回吧。”
谭昭昭抬头看他,他垂下眼眸,迎着她的?打?探,道:“舅舅来了信,我在山上时收到了,还没?来得及与昭昭说。七娘亲事定下来,出嫁的?日子在冬至左右。添妆也让舅舅张罗,与阿娘的?一起,算在张氏的?添妆里。至于五郎,他不愿意?继续读书,想要出来寻个差使做,也端看他的?本事,若他真有能力,拉扯他一把?就是,若眼高手低,就不再?管他,随着他去。我们不回去了,阿娘尚有心结,回去了,又?得一翻吵嚷。”
谭昭昭轻叹一声,她着实不想舟车劳顿翻山越岭回去,张九龄如此决定,顺着他道:“好,都听大郎的?。”
张九龄惆怅地道:“昭昭,我经常在想,小胖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长大后,想要做何事,他如何看待你我。我们身为父母,可?有真正?了解他真实的?想法。”
说到这里,张九龄声音低落了几?分:“阿耶阿娘不大了解我,我可?能同样也不了解小胖墩。对?于我不了解的?事情,我还是莫要乱插手管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谭昭昭很是触动,道:“我也是这般想,等?到小胖墩长大之后,就撒手不管了,只要自小教得好,我们尽到了父母该尽的?责任,他也走不上歪道。”
张九龄笑起来,凝望着她问?道:“昭昭,我知晓了一些,为何我会心悦你。”
谭昭昭好奇地问?道:“为何?”
张九龄亲了亲她,柔声道:“我与昭昭经常能想到一处去,知音难寻,琴瑟和鸣的?快活,远胜一切。”
谭昭昭笑道:“原来如此啊。”
张九龄再?亲她,不满地道:“这样还不够?莫非,昭昭是觉着,还有别的?快活?咦,我先前错了,是有别的?快活,先前昭昭一直喊着饿了,我虽没?尽兴,也只能作罢。昭昭,我们再?来”
谭昭昭赶紧躲开,张九龄长臂一伸,将她拉回去,禁锢着她,道:“昭昭想要逃往何处?”
张九龄这些时日瘦了一大圈,明日还要早起上山,以他一贯的?表现,再?来一次估计又?要到很晚。
谭昭昭心疼不舍,道:“大郎,等?你歇好之后再?来,来日方?长。”
张九龄依依不舍道:“好吧,我听昭昭的?。不过,昭昭也要听我的?。”
谭昭昭见他改了主意?,便没?再?动,很是敷衍地问?道:“什么需要听大郎的??”
张九龄道:“我不在的?时候,昭昭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太辛苦,小胖墩与四郎,能让乳母看着就看着。少想一些雪奴与高三郎,多想着我一些。”
雪奴这时估计已经回到了长安,高力士迄今没?有消息,也不知姜皎的?情形如何,可?与前世一样,成了李隆基的?密友。
谭昭昭听到提起他们,就不免伤感了起来,道:“离得那?么远,想也无用。”
张九龄哼了声,加重语气道:“昭昭,我在吃醋,生气。”
谭昭昭愁肠百结中,被他逗笑了,安抚他道:“大郎当是最重要,他们都比不过大郎。”
张九龄脸色缓和了些,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昭昭,我知道你担心长安的?局势,离得远,我们实在无能为力,昭昭别因此太过忧虑。”
不然还能如何呢,谭昭昭无奈道:“只能如此了。”
主要的?山道,在新年来临前,全部竣工。
长安那?边变了天,太子李重俊起兵,杀了武三思?与武崇训父子,在追杀韦后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时失败,逃往终南山,被亲信杀害,兵变失败。
太子李重俊被废,韦后一系看似胜利,局势实则已大变,对?韦后安乐一系极为不利。
李显继位之后,十分依赖武氏的?势力平衡朝局,如今武三思?父子双亡,太子也没?了,韦后一系看似独大。
李显再?软弱,从小长安的?皇城长大,见惯了争权夺利,父母皆为帝王,他非但?不傻,而?且相当聪明。
李显拒绝了韦后追究李重俊幕僚属官罪责的?建言,从这件事看来,他与韦后这对?曾经相互扶持的?夫妻,已经走到了末路,惟余下兵刃相见。
除了他们夫妻内斗,在背后还潜伏着太平公?主与李隆基,他们才是真正?的?强者。
长安打?得你死我活,多次沾染了血腥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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