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没能被立为嫡子,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现在跟个疯犬似的逮着咱们咬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夺权自己做大王不成?”
在先孝文王被立为太子之后,他其实是想立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子傒为嫡子的,奈何这个时候出了个吕不韦,带着重金游说阳泉君,让华阳夫人不住的在他耳边吹枕头风,更有秦鱼一年一年不间断的往赵国给做质子的异人送财物,他这才立了异人为嫡子,异人的名字更是被改为子楚。
先是嫡子之位没了,后是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公子子傒相比于公子缯更加憋屈,公子缯是自己的父亲先太子死了,不得不沦为旁支,公子子傒则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枕头风无缘于王位,这要让他咽的下这口气才怪。
此生此世,公子子傒都与楚人势不两立!
是以,此次秦国出兵攻打楚国,公子子傒不仅在军中出人出钱配合攻楚,他还趁安平侯不在朝堂暂时落入宗室手中的时机,在朝中大力打压楚系势力,大有一次将楚人全部赶出秦国朝堂的势头。
华阳太后凉凉道:“出出气也是好的,谁让宗室如今势大,老一辈的都被流放了,可不就显出他来了吗?”
说到嬴姓老一辈宗室几乎大半都被流放的下场阳泉君就心中发寒,都说安平侯软绵绵的好说话,也从不杀人,但他一旦辣手起来,那就是连根拔起毫不留情。
跟随公子缯起事的宗室三族,一个不留,就连家中奴婢全都打包给流放到海外和西域,光牵连的宗室子弟就有几千户,更别提他们的母族、妻族、子孙姻亲了,到现在大半年过去都还有滞留在咸阳城郭等待清算流放的呢。
原本靠着栎阳商会养起来的冗沉宗族一下子给砍掉大半,瞬间让朝堂清爽了不少,就连日渐拥挤的咸阳城都觉着空旷了许多,无他,人被流放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和宅邸、店铺自然就都空了下来,这些最终都会属
于谁,那就看谁的本事高强了。
老一辈有地位说得上话的宗室给流放了,可不就得年轻一辈的给顶上吗?
这个时候,以公子子傒为首的宗室势力就顺势而起了,好在,公子子傒在经历了安平侯的辣手和大宗正的警告之后,没有站在秦王政的对立面,而是将刀锋对准了楚系势力。
就像是华阳太后说的,既然他时运不济,与王位无缘,那么拿楚人泄泄愤出出气也是好的。
人生在世,总是要做些什么,才有滋味不是?
公子子傒与楚系实力交锋,争夺的无非是朝中话语权,而这话语权,具体的体现在了官员职位上。
如今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的职位他们争不了,属于君王禁卫和幕僚团的郎中令他们不敢争,统管王宫宫门卫兵和车马的卫尉、国家畜牧业的太仆他们又看不上,掌刑狱、礼仪、律令的廷尉和掌占卜祭祀的奉常对专业的要求性太高,他们又攀不上,那么剩下的管监察中央和地方的御史大夫、统管咸阳治安与民生的内史、掌管国家粮草税收的治粟内史、甚至是游离在官制系统之外的栎阳商会,就是他们争夺的目标了。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哪里是钱财堆积的地方,哪里就是权利欲望滋生的巢穴。
阳泉君道:“其他的都好说,栎阳商会这里,咱们必须拿下。”
其实像是御史大夫、内史、治粟内史这样的公卿之位,阳泉君是不大敢想的,他人虽惫懒还贪财,但他也有自知之明,这么多年他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有多大的肚量就端多大的碗,吃多了装不下的下场就是自己撑死自己。
秦国向来务实,容不下尸位素餐耽误朝政的人,不是阳泉君灭自家威风,他们是外戚,靠的是裙带,跟那些凭借自身才华险死还生爬上来的人不一样。
做外戚就要有做外戚的样子,能做一些中等官位搂钱就行了,既有体面又有实在,上不招人眼,下可招揽门客舍人为他们做事,他们只想要安闲和荣华富贵,并不想碍了君王的眼,更不想丢人现眼。
所以此次,公子子傒仗着宗室高等官位肆意调整、清除朝中做事的楚系势力,才会对阳泉君他们打击这么大。
华阳太后道:“商会那里,安平侯放出话
来要选一个才、德兼并者做会长,不拘是宗室还是权贵、寒门、庶人,咱们这里,你可有合适的人选吗?”
自从栎阳商会从公子缯手里脱离之后,商会会长一职就一直空缺,控制商会的权柄也重新回到了它的创建人安平侯手里。安平侯早就放出话头,他只是暂时掌管商会,商会会长会重新选拔。
谁都知道栎阳商会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公子缯能拉拢那么多宗室下水,就是因为当时公子缯执掌商会,捏着宗室们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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