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君所说为何人?”
秦鱼:“是我栎阳东乡的乡啬夫,名叫汤榆,今年三十有六,学室弟子”
秦鱼说了一下汤榆的出身和为官吏经历,见孟伯禾频频点头,就知道光从履历上来看,他对汤榆的官场经历很满意。
孟伯禾:“老夫可否知晓安平君向老夫举荐他的原因?”
他是真的很好奇。
秦鱼笑道:“此时此地说不清楚,孟史可愿至孤家中与孤详谈?”
孟伯禾:“固所愿尔。”
秦鱼为什么要将汤榆送到河内郡去做官?
自然是安置耳目去了!
现在是历史进行时,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上党即将有变。
就是现在上党郡的郡守本人,都不知道,上党最终是被祸水东引,给了赵国了。
秦鱼要想从前线获得第一手消息,还能尽快掌控局势,就必须在那里安插自己的耳目。
河内是首选,因为河内郡除了武将,所有派过去的文官,都是新人。
当然,秦国的文官,不是那么“文”就是了。
秦鱼巴拉了一下手里的人,不是太年轻镇不住场子,就是秦王、范雎等派过来的老油条,身上立场奇多,秦鱼不敢全然的信任他们。
兼具年轻力壮和老辣在一身的自己人,秦鱼在栎阳官吏系统里巴拉出来几个人,选来选去,最终觉着,汤榆是最合适的。
汤榆年富力强,而且,在去年白起攻打南阳和野王的时候,为白起做粮草调度的,渭河以北的区域负责人,就是秦鱼,而秦鱼的左右手,就是汤榆。
换句话说,对河内郡的具体事务,秦鱼自己都没汤榆知道的清楚。
所以,汤榆是第一人选。
秦鱼跟汤榆商谈了
一番,征求他的意见。
汤榆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将之当做自己晋身的一个重要台阶,这一次,他就跟着秦鱼一起来咸阳了。
秦鱼没有将他引荐给秦王,因为如果秦鱼开口,汤榆就是妥妥的郡守,但秦鱼自己知道,如今的河内郡看着太平无事,但将来三年的河内郡,一定不会太平,汤榆只是一个东乡的乡啬夫,他连县令都没当过,也只是黔首出身,没有很大的军功,权贵更不会买他的账,所以,秦鱼给他找了一个大罩子,让他能在这个大罩子保护期限内,尽快将河内掌握住。
这个大罩子,就是秦王选出来的河内郡守,巧了,还跟秦家有些亲戚关系。
秦鱼被封安平君,在咸阳自然是有自己的房产的,秦王赐下的。
双方坐定之后,秦鱼开门见山,他摆出一副忧虑的神色:“孤私下以为,上党归顺,不会太顺利。”
孟伯禾惊的倏地站起,刚端在手里的茶水溅了自己一身,他也顾不得失礼,只问秦鱼:“安平君何出此言?”
他明白,大王是为了能尽快将上党变成秦国的上党,才会派遣他这个内史去做与上党毗邻,且阻隔上党与韩国的河内郡郡守,他是去治理土地百姓的文官,不是去打仗的将军,若是上党有变,他这个河内郡守首当其冲,若是不能迅速掌握局势,他这个郡守,就是有去无回啊!
秦鱼安抚住孟伯禾,继续道:“这只是孤的猜测”
孟伯禾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看着秦鱼的目光也有些许责怪,他还以为秦鱼是从大王或者相邦或者那个渠道那里得到的秘密消息呢。
原来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秦鱼:“武安君也有此忧虑。”
孟伯禾还未松完的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噎死才慢慢吐出,出口的话音都有些颤抖了:“可、可曾禀报给大王?”
秦鱼笑道:“都说了只是猜测,无凭无据的,冒然说出来,与秦韩两国邦交不利。”
孟伯禾一想也是,现在大王正在兴头上,去跟他说这个可能,他也未必能听的进去,倒不如
孟伯禾:“安平君的意思是,是要派遣心腹到河内以窥局势之变化?若是如此,老夫不会干预他
行事。”
现在的郡守,还没有统一之后的郡守那样,只是秦官吏系统中的一环。
现在的郡守,是从封君制度演化过度而来的,权利堪比封君,在这个郡内,他就是主宰,郡内之事,无论是政务还是用兵,都可一言以定之。
看看上党郡吧,韩王的命令都不管用,人上党郡郡守有自己的想法,整个上党土地和百姓,人家说给赵国就给赵国了。
所以,孟伯禾说不会干预汤榆的行事,汤榆在河内郡,差不多可以横着走了。
秦鱼摇摇头,道:“汤榆虽是我派去的一只耳目,但他的才能是治理百姓和土地,我希望,孟史能不要计较他的身份,能给他一官半职,让他为你效力。”
孟伯禾有些惊疑不定:“那让他做郡丞如何?”郡丞和郡尉是郡守的左膀右臂,郡尉掌兵,他要在白起住扎在河内郡的守军里选一个将军出来做郡尉,汤榆如果是个善于治理百姓的土地的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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