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腹都田啬夫和都仓啬夫。
都田啬夫掌管全县的农田水利工作,是整个县的总农官,职位上虽然跟下面各乡的乡田啬夫平等,但俸禄上要多拿一百石,是县里众田啬夫的老大哥。都仓啬夫跟都田啬夫一个道理,掌管整个县的粮仓,每当收获的季节,百姓们大约收了多少粮,交了多少赋税,下面各乡的仓啬夫们都要先来跟他汇
报,他汇总之后,关于今年收了多少粮食和赋税的爰书,才会到达县令的案头。
在封建制度下做官,粮食工作,绝对是重中之重,在这两个重要职位上安放什么样的人,决定了最高长官能不能将自己的政令顺利推行下去,能不能如实的收到足够的赋税。所以,姚郡守高升的时候,带走了自己的心腹重臣,栎阳官署里的最重要的两个职位,田官和仓官,就空缺了下来。
还在西乡蒿里的时候,里典就曾多次告诫秦鱼,现在正是县里人事动荡的时候,要秦鱼安分一些,少搞大动作,他自己也尽量不去找西乡的啬夫部佐和司空们,就怕碍了谁的眼,给自己找麻烦。
里典说的“动荡”,其实就是下面诸乡的啬夫部佐们,都盯上了这两个位置。
不比秦国其他边远郡县,新官上任需要带着自己心腹弹压下面的豪强,保证自己的人身和政治安全。栎阳是秦国的中心腹地,这里小权贵大豪强遍地,还都多多少少的跟咸阳那边有瓜葛,在这里做官,若是下面的官吏们不给新官面子,新官是绝对开展不了工作的。
因为不好弹压。
所以,来栎阳赴任的新县令若是个聪明的,他就不会将都田啬夫和都乡啬夫这两个关键位置留给自己带来的心腹,而是从他们这些扎根本地几十年的基层官吏中选拔,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重要属官,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您新县令的位置才能做的稳,您治理栎阳的政令,才能顺利的在栎阳推广开来。
栎阳的新县令的任命,栎阳的啬夫部佐们插不上手,但在新县令上任前,他们可以先自发的竞争一番嘛,谁胜出了,谁就当新县令的重臣,很合理。
谁都不曾想新县令竟是一个稚子。栎阳的绝大多数大小官吏们,惊异之外,他们又隐隐欣喜。
秦鱼啊,他们都听说过的,秦家少子,在西乡有些许名声,还是嬴姓宗室,完全有资格做县令。
最妙的是,秦鱼是栎阳本地人,他们都知道,秦家没有什么舍人啊门客啊之类的能辅佐他的人,既然没有辅佐之人,那么他们这些“老乡”,可就义不容辞了。
就是秦王给秦鱼派佐官长史他们也不怕,因为不论秦王派多少佐官,对秦鱼来说,他们都是外来人,跟秦鱼不熟啊,论竞争力,还不
如他们这些本地人呢。秦王若是从他们当中给秦鱼选拔佐官,那就更是天上掉馅饼了,他们进了大王的眼睛,这完全是他们更进一步的福音啊。
所以,下面乡里的啬夫部佐们,一听说秦鱼要见他们,都天不亮就起床,一脸振奋的来都邑了。
看到振奋的众官吏们,县丞和县尉的脸色隐隐发沉。
在栎阳令空缺的时候,县丞暂代栎阳令,县尉辅佐。做了将近三个多月的一把手,要县丞一下子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一个奶娃娃,县丞是不甘心的。
但不甘心也没办法,因为这是大王亲自任命的,还是经过朝议当庭任命的。听说那场朝议,就连在栎阳最有威望的粟老都去参加了,还当朝为这位少子向大王索要与官职相匹配的爵位呢。
栎阳第一权贵粟老推举秦鱼坐新的栎阳令,其他小贵族和豪强们,就都偃旗息鼓了,这让他之前的工作,全都白做了。
白做就白做了吧,在没摸透秦鱼的真正底细之前,他也没傻到要针对秦鱼做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秦鱼这新县令的位置坐的太舒坦了,故意找了一些麻烦为难一下。在找麻烦的时候,他还特地调整了一番,以求不要吓着这位小县令,他去问自己的儿子,六七岁的稚子最怕什么?
正学律法学的死去活来的县丞儿子香叶没想就说:“学习啊,儿子一听到您叫儿子去学习,就像翻墙而逃!”
可不是嘛,哪有小孩子喜欢学习的,决定了,让县尉找几个卷宗,也不用太难,去吓唬吓唬这个小孩,然后自己也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去问他,好让这小孩有自知之明,你一个小孩子,去玩就行了,不要打扰大人做事情。
然后就出现了昨天的那一幕。
然后他跟县尉就都后悔了。
小孩子啊!他们都忘了,小孩子没有大人处事的思维,他们在外头受了欺负,最喜欢回家找家长告状了。
哎呀,真是失策!
尤其今日,看着下面跃跃欲试的官吏们,县丞觉着有些压力山大了。
他扶了扶自己的高冠,对县尉说:“稳住,大王是明君,不会听小孩子随意几句话,就干扰政令的。”
话说,他当年任命栎阳县丞的时候,也是秦王指定的呢,对上秦鱼,
他不用怕。
秦鱼越过乌泱泱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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