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当侍者敲门通知我去吃晚饭的时候,我强忍着不断下沉的心情出去草草用了些。
对上哥哥欲言又止的探究眼神,我在用餐间隙,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冲他笑。
很悲哀,曾经的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有脾气马上发的性格。
如今也学会了成年人的那一套假装。
等大家用得差不多,起身、打招呼、告辞、快步回房,我一气呵成。
直到半夜,期间侍者敲了一次一门询问要不要吃些水果甜品,紧接着哥哥又敲门,有想要进来跟我聊聊的意思,被我以今天坐飞机有点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我心乱如麻,又不知道该跟谁说,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想着终于没有人来打扰我了,正想关灯躺下休息,敲门声又响起。
一个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即将爆炸,
我索性把脑袋蒙在被子里装死,谁来都不想回应。
手指叩在门框上仍然不疾不徐地敲着,听得出来主人很有耐心。
是我,祁愿。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床头昏暗柔和的灯光,掀开形成一片安全空间的被子。
木门拉开的一瞬间,急切的亲吻将我淹没。
像是冷,又像是热,我被吻得颤栗,身体情不自禁软下。
而顾之昭陷入暧昧情热之中依然保持冷静,反手缓慢无声的关上门。
你哥哥在隔壁,小点声。
他松开我,嘴唇张合,说出的话近乎唇语。
搬来我家隔壁的,是你吗?
即使知道房间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隔音效果做得很好,我的话语还是不由自主小声了起来,想到哥哥距离我不远处休息,有一种偷情的羞耻和禁忌。
软绵绵的语气,是质问,更像是撒娇。
顾之昭只是看着我不说话,在光线不够充足的空间内,他丰仪天成的五官多了几分平素少见的落寞和阴沉。
我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我抿紧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又松开,将视线移到一边,神情冷淡。
对不起,愿愿,是我当年能力不够。
没有在我哥哥面前长袖善舞的机灵劲儿,顾之昭到我这里反而变成了口不对心、只会道歉的笨蛋,我快被气笑了,对他说:这个项目以后不要见面了,也不要住在我家隔壁,我不想看见你。
他还是不说话。
我忍不住气急上前推了他一把: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把我甩了就是把我甩了,一句道歉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吗?
但你还喜欢我,我现在也拥有了能力可以回应你的喜欢。顾之昭的目光沉沉,语气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偏执,我的心蓦地一软,继而被击中一般疼痛,眼泪紧接着簌簌落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一边哽咽,一边瞪他。
柔软物体从眼角轻触至脸颊,我意识到他在吻掉我的泪水。
不带一丝情欲、满腔怜惜的,仿佛在呵护一件娇贵易碎的稀世珍宝。
别哭了,你从来不哭的。
我也很想不哭,可是我的眼泪不听劝似的越流越多,委屈、难堪、怨恨,了解真相后的不理解,这些年来未曾有过的联系,以及思念和爱恋,这些情绪如同紧紧包裹的洋葱,我一瓣一瓣剥开,释放的气味侵蚀着保护柔软内心的阀门。
我再度踮起脚,用手臂勾在顾之昭的后颈,亲吻他线条秀美的嘴唇,接吻的经验很少,心底亦憋着一股气,到最后亲吻变成了发泄式的撕咬。
顾之昭始终像一只乖顺的羔羊一般任由我作为。
我咬他,他就张开嘴巴,
我舔他,他就伸出舌尖,
我瞪他,他就用高挺鼻梁讨好地蹭我。
你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唇瓣相触结束时,我们的姿势已经变成了顾之昭靠在沙发上,我深陷入他的怀抱。亲密无间的距离,可以数得清他长而半垂的睫毛,我的眼里,我的世界,都只有他和他的气味。
你可以用余下的时间好好惩罚我。半哑嗓音贴合我敏感的耳廓软骨,痒意顺着耳道潜进内心,像是被细密的毛刺辗过,顾之昭居然在勾引我。
期待和渴望化作实质性的粉红从耳畔蔓延到两颊,我撑在他胸膛的抗拒动作不再有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亦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不知所措地半眯起眼睛在他大腿上动了动。
垫在臀下的坚实肌肉一瞬间变硬,顾之昭抓住我的手腕,类似啄咬吮吸的动作落在我颈侧:你想在这里吗隔着一道墙,跟你哥哥。
我说不要你就会停下吗?我含娇带怯横了他一眼,小声抱怨:别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印子呀,第二天还要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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