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在VIP通道口等待陈西宴,为了接他特地跟公司请了一下午的假。
飞机准时到达没有延误,不一会儿便见他穿着昨天那件云杉绿薄风衣从里面走出来,助理和经纪人识趣地后撤两步让我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他不顾会不会被狂热粉丝看到,便把我搂在怀里吻了我一下。
我笑着伸出手拍他:这里是机场,你注意点呀。
不是机场就行了吗?他挑眉笑的有些邪气。
不是机场我故意说话放慢,看他露出期待的神色,也要看你表现。
好啊你,让男朋友亲一下都不行?
谁说你是我男朋友了?我往前快走两步,背着手转过头看陈西宴。
冲他恶作剧吐舌头。
他不假思索地想要上来牵住我的手,突然目光在前方不远处顿了顿,随即露出厌烦和无可奈何的表情,我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是阮沁玉。
柔顺卷发精心打理过,粗呢格子的短裙套装,带着一顶妃红色的贝雷帽,看上去像个洋娃娃似的,只是触及陈西宴的眼神又狂热又痴迷。
西宴哥哥!她无视我在场,小步跑过来,边伸手想去抓陈西宴的袖子,被后者退半步不留痕迹的躲开,眼底闪过一丝受伤,转而愤恨的瞪着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陈西宴拒绝的,瞪我干什么?
这里是机场,你对西宴哥哥拉拉扯扯的做什么?阮沁玉扬起眉毛,手掌用力攥住限量款皮包的手柄,毫不客气的质问我。
我顿觉好笑,我是只有165左右的中等个子,但身量娇小的阮沁玉比我还矮一些,于是我居高临下的问她:我跟他拉拉扯扯不对,你跟他拉拉扯扯就可以了吗?还有,请问你是谁,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些的?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阮沁玉愤怒地拔高声音。
我余光瞥见陈西宴抱臂立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这种争风吃醋的把戏很无趣,索性垮下脸冷冷地说: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喜欢倒贴。
阮小姐又一次成功的被我激怒,似乎要冲过来跟我扯头发,陈西宴终于不高不低地咳嗽了一声,大步过来拉住我的手:她当然可以质问,她可是我女朋友。
西宴哥哥,你就非要跟这种货色在一起吗?也不听陈叔叔的话。阮沁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咬住粉嫩的嘴唇,眼泪要掉不掉,很是我见犹怜。
我却很厌恶这样的人。
自己没本事得到男人的心,倒喜欢找同性的麻烦。
我更烦陈西宴跟她一天到晚的没完没了、纠缠不清,用了点力气掰开他的手站直身体,仍是无所谓的笑笑:论家世你比不过我,论长相你比不过我,连你喜欢的男人都没有一天属于你过,我是这种货色,那你是什么?
大概因为我嘲弄的表情,大概因为这冰冷的事实。
阮沁玉的眼泪终于滴滴答答掉了下来。
她不再像是刚才那样故意撒泼耍痴的质问我,而是沉默不语,用一双杏核眼恶狠狠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陈西宴来不及顾上她,急匆匆地再一次伸手想握住手同我说话。
我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后退半步躲开他的手,声音又冷又轻。
其实我们不合适,你说呢?
我心情糟糕的离开机场,陈西宴被阮沁玉缠着没有追上来,还没有发动车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我调整一下低落情绪,重新扬起笑脸接通他的电话。
喂,哥哥?
愿愿,你谈恋爱了是不是。
我想起大学那年哥哥的举动,有些忐忑,下意识想要撒谎遮掩过去。
你别骗我,我去机场接客户的时候看到你了。
我只好垂头丧气把自己的方位报给哥哥。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把那个人的名字,还有谈恋爱过程,统统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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