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西宴这种人来说,基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心动,谈一场不长不短、过程舒服的恋爱很容易,只要在心动消失时提出分手就好。
没什么恋恋不舍,也没什么生离死别,世界上有太多美丽又有趣的人,他不会一辈子将自己绑在一个人的身边。
对我来说,却很麻烦。
我相信他会喜欢我,却不相信他会天长地久的喜欢我。
因为我也不会。
父亲对我的感情还算开明,哥哥对我却有浓重的保护欲,大一那场初恋,哥哥恨不得每天让我视频报告情况,也不许他对我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我没有答应陈西宴,也没有拒绝陈西宴。
他也识趣的不再提起。
只是我与他的交往还是多了起来。
他会在隔壁省走完三天大秀的闲暇时间里,连夜开车前来,只因经过某间昂贵花店时,觉得这一束娇艳欲滴又很难护理的名贵花朵很适合我。
他会将代言高奢珠宝时,收到的品牌方寄来的,全球唯一一枚刻有他名字缩写的戒指,在某一天吃完饭后,云淡风轻又庄严隆重地递给我。
他似乎把我当之前相处过的女孩子,在我看来只是撩人又无趣的小把戏。
陈西宴不复那晚的狼狈和尖锐,仿佛只是午夜梦回时一个臆想出来的戏剧故事,他又回到了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与我做戏,我也与他做戏。
我刻意的温柔,在他亲吻我时缩成一团瘫在他的怀抱,听到情话时脸红着不出声却眼睛发亮,一副想要热烈的拥抱他,又害怕被抛弃的状态。
他以为他征服了我,可我反而为他那晚野狗一样凶狠嘲弄的神色着迷。
被训练过的贵宾犬,只要遇到神色可亲的陌生人都会愿意被触摸。
可我喜欢流浪狗,在合适的时机,经过鞭子的抽打和食物的提供,就会被彻底驯养,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和靠近。
他以为这些浅显的东西就可以打动我,真是可笑。
隔壁户主并没有在搬家工人告知我的日子里到来,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有了动静,不过我并没有赶上碰见他的时间,偶尔会在晚上,见到隔壁阳台端着酒杯阅览文件的高大身影,不过他背朝着我,看不出是什么样子。
只觉得头发浓密,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很是挺拔。
陈西宴因为那组精彩的走秀出圈而有了些名气,等到为高奢珠宝品牌拍摄的照登上国际有名的时尚杂志时, 他已经成了国内娱乐圈里首屈一指的红人。
珠宝与美人向来相得益彰。
只是在俊烈皮相的辉映下,价值连城的昂贵珠宝亦难免黯然失色。
我跟陈西宴的相处倒也自在,无聊时相聚,在忙时忘记,他没有一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事事安排前都会尊重于我,我不喜欢的绝不勉强。
只有一点,不许我去酒吧喝酒。
趁着他出差飞去欧洲拍广告的这半个月,我早就约上几个圈子里的酒肉朋友组了个局,林姝意是喜欢安静的人,且酒精过敏,所以她从不来参加。
灯光暧昧、装修豪华的宽敞空间内,一打一打的名贵洋酒东倒西歪的放着,质量上等的建筑材料,隔绝了门外酒吧和舞池震耳欲聋的音乐。
中央空调安静的往来输送暖风,温度开到了二十八度,我喝了半瓶,已经有些醉了。很奇怪,虽然我酒量不好,但平时这个牌子一瓶下肚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御寒的羊绒大衣被我丢在一旁,我今天穿的高领毛衣有点小心机,在锁骨和后颈处镂空,用蕾丝作为点缀,若有若无的性感。
在不远处,闪烁的光将狂欢人群的影子照得缭乱,我的二世祖朋友们各自带着今晚的男伴女伴玩国王游戏,眼下气氛火热,因此游戏内容也有些过火。
抽到鬼牌的国王叫秦照,是圈子里有名的玩咖。
他指挥着受惩罚的人叼着盛满酒液的一次性纸杯,往另外一个人的口中送去。
这一男一女正好搭伴而来,因此在做惩罚游戏时,索性搂在一处大大方方接了个吻,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气氛更加暧昧,还有人冲他们俩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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