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还日照当空,季南枝加个油的功夫,乌云已经聚成一片,黑压压地盖在城市上空。
车载广播正放着交通路况,说是西埔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道路拥堵还在疏通。
按原计划,她是要从西埔路抄近道拐去云山湾的,那边既然堵了,就只好绕个远路。
等她开进别墅区时,雨势已经大如决堤,车外风啸雨落的,泼天的雨幕将可视距离缩进得只剩几米,季南枝只能是打着雾灯把车开成龟速。
好不容易开到自家大门,意外看到门口停的黑色宾利,如果她没认错,那应该是季宏伟平日的商务用车。
他提前回来了?
带着疑问她踏进别墅,一进玄关,男女粗喘的呻吟声从客厅里飘出。
她心中一震,在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后,季南枝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强压下上涌的恶心,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确认它没有开闪光灯,音量也是静音着。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能看到客厅的雕花屏风旁,用手机对着客厅里这会儿还在颠鸾倒凤的狗男女,远景近景都各拍了几段。
这并不能解气,她又想起季北尘说的家里放着几坛蛇蝎虫蚁泡的药酒,这还是季宏伟托人特意从乡下置办回来的。
“我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她拔开瓶塞,扛起酒坛就往客厅去,这会那狗男女应该是忙活完了,穿着内裤跟连体婴似得抱作一团,季南枝一声不吭走近,在他们还没察觉前,将手里的酒坛用力泼去,只听哗啦声响,二十来斤的酒瞬间倒空。
前一秒还在温存的俩人被吓得脸色煞白,尤其女的,叫的比杀猪还大声,他们身上除了h澄澄的酒液外,就是些昆虫、爬行动物和节肢动物的尸体。
“季南枝,你疯了吗?”
面对男人的怒吼,季南枝将酒瓶直接砸过去,轻嘲道,“你还想吃我拳头不成?”
玻璃瓶跟大理石地面相碰,碎成一地,季宏伟看着身前半年多没见过的女儿,眼神里除了愤怒不满,没有一丝愧疚,“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你妈怎么教你的?”
见他居然还有脸提,季南枝忍不住笑出声,“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好意思端个长辈架势?怎么的?奶奶教你嫖娼的吗?我说呢,你怎么突然想强身健骨呢?原来是p得肾虚了。”
季宏伟知道说不过,沉默地套上睡袍,也没管沙发上已经吓得魂不附T的女人,径直往楼上走,结果在绕过季南枝的时候,被人突然一个推搡,整个人摔到地上,手心被玻璃渣割得鲜血淋漓。
“季南枝,你别忘了,我至少是你名义上的父亲。”
“别拿这个威胁我,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季南枝走过去,抬脚就踩住他正要举起的右手,狠狠撵了撵,“这里是我妈住的房子,再让我看到你带着女人回来——”
季南枝顿了下,才幽幽然接道,“我会杀了你。”
不再理会这狼藉的场面,季南枝收回脚朝门外走去,路过还在哭着收拾自己的女人时,抬眼一瞟,“p也不知道挑个好的,长得就一副野J样。”
背后响起难听至极的咒骂声。
走出别墅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回来取户口本的,还有她的伞还落在屋里头。
真踏马晦气。
她这会反正不想再折回去了,直接顶着暴雨跑回车上,身上的衣服湿得彻底,都粘在皮肤上,难受得很。
她看着砸在车前窗的雨珠,心情烦躁。
这会一点多,她不想一个人回公寓,下午第一节刚好是宋祤的微积分课,想着,她开到学校附近,随便找了家星级酒店开房。
进了房间,她只简单冲了个澡,套上让前台帮忙代买的连身裙,倒在沙发上发呆。她没吹头发,湿漉漉的长发搭在沙发扶手上,水珠悬在发尾,滴了好些颗在地毯上。
好烦!
复杂的情绪溢满胸腔,连呼吸都觉得闷窒,窗户外的雨也没有要停的迹象,隔着玻璃,那沉重的雨滴仿若穿透屏障,打在她的心门上,发痒泛疼。
或许她该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走到蜜ni比ar翻了下,冰箱里只有软饮跟依云,没看到高度酒,于是她拨了前台电话,让送些酒上来。
十分钟后——
季南枝看着桌面上花花绿绿的各色酒瓶,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喝起。
——那就倒一起喝算了。
季南枝虽然很少喝酒,不过有人就是天生酒量好,她本来只是想浅酌些,有点醉意就好,结果她光有酒量没经验,不知道混着喝更容易醉,等酒劲上头时,她看东西都已经开始重影了。
“完蛋,下午我是不是得被记旷课了?”
残存的理智让她连忙摸到手机,准备打个电话先把假请了。
“喂——嗝~”季南枝刚出声就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你喝酒了?”男人的声音被故意压低,好听地让人耳朵一麻。
“唔……就一……一点点”怕被他骂,季南枝支支吾吾地撒了个小谎,又继续道,“宋老师,我下午请个假,我有事不能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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