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站着两人,一个身子光溜的男人,一个脖子扭曲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为了不跌份,季南枝强忍拔腿要跑的念头,双眼死盯着天花板继续吼到,“谁教你在家里衣衫不整的?赶紧给我去把衣服穿好。”
季北尘弯腰捡起落到地上的浴巾,嘴里一边解释着,“我忘了带换洗衣服,衣服还在烘干,起码得等一个小时。”
真的是服了这祖宗。
“没衣服不会说吗?你嘴巴是用来摆设的?”季南枝目不斜视,火速跑到自己房间里拿了套加大码睡衣。
这会儿季北尘已经把浴巾又别好,坐在沙发上悠哉喝着水,见他姐出来,余光扫了眼,注意到她手上那粉粉白白的睡衣,瞬间变脸,“丑死了,我不穿。”
“我允许你拒绝了吗?”霸总上身的季南枝直接亲自动手,撑着衣服就要往他头上套。
哪晓得身前的人抵抗得厉害,虽然季南枝是个练家子,但是两人身量毕竟有差距,她累得冒汗了都,一件上衣还没穿好。
“季北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你个大头鬼。”
季北尘哪里肯顺她意,大手一抓,扯住她手里的睡衣要抢过来,结果谁知道他姐居然攥得死紧,他一带,直接连人加衣服都捞进怀里。
季南枝:Σ(°Д°;
季北尘:=????(??? ????)
视野里是男人结实性感的胸肌,就差一厘米,她的嘴差点撞上那粉色的小豆子,还有她的手,她没意识得抓了抓,手掌下一片光滑硬实。
被摸到腰侧痒肉的季北尘有些不适得躲开,两人几乎亲密到异样的贴近,让他身体生出一些热意,他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滑动,电影的背景乐掩盖了他有些明显的吞咽声。
“姐姐……”
“啊?”季南枝大脑一片空白。
“痒。”
男孩略带嘶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像盆水浇醒原本还迷糊的季南枝,还是开水那种。
她跟烧了尾巴的松鼠一跃而起,满脑子都是救命救命的滚动字幕,面上还要强装镇定。
季北尘看她表情严肃,以为要动手,连忙出声服软,“姐姐,你听我解释……”
“很晚了!我去睡觉了!”
慌乱的脚步声后跟着啪的一声巨响,客厅里就只剩季北尘一个人。
他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眼睛看向那扇门,纯色质朴的木门割断了他的视线。
良久,季北尘抬手看眼时间,思忖了下,转身拾起被遗忘在沙发上的睡衣,套上穿好,再次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看刚才季南枝没看完的电影。
回到房间的季南枝捂着脸靠在门背后,原本浴室的惊魂一瞥已经都够印象深刻了,结果还来记忆加深。
救命!我不会真的要长针眼吧?
一想到这,她立马冲进浴室又洗了下眼睛,顺便又刷个牙。
她朝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睛。
很好,依旧是细腻平滑没有一丝皱纹,眼皮兄,请继续保持,千万别长针眼。
担心今晚过度刺激使大脑皮层活跃性变强,进而影响她睡眠质量,季南枝决定看几页,原本想着可能得看个十几二十页才能睡着,结果扉页都还没看完,她已经沉沉睡去。
失去意识的瞬间,她还感慨着她弟煲的汤安神效果真好,而她没察觉到的是房间里已经换了副熏香,主香调还是原先的苦橙,不过额外又添了几味药材。
时间缓缓流逝,静谧的房间响起几声敲门声,然后就又恢复安静,没多久,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一侧身的缝隙,房间里闪进了个人。
直到那人走到床边,暖色的夜灯才映出他的全貌,少年的脸上没了白日的懒散,神情专注,微微斜挑的凤眸此时正一错不错得盯着床上的人。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除了呼吸,少年几乎没有多的动作。
就这样过了良久,床上的人一个嘤咛,翻了个身,睡裙下摆整个卷到腰上,肚子都露了大半,毯子就剩一个角还搭拉在她脚边,其余都坠在地上。
季北尘几无声息得轻叹了下,他伸手帮她捋好裙摆,然后俯下身捡起毛毯给她盖好,一切做完后,他才又挂起笑脸。
“姐姐,我好想你。”
他无声地说着,随后轻轻吻上少女的唇角,无比虔诚。
祝你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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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枝梦见了自己。
梦中的她是一只猫。
它住在大大的房间里,里面应有尽有,除了没有窗门,密不透风的墙体形同监牢把她困住。
她似乎并不觉得不适,自得其乐得玩着个玻璃瓶,瓶子里灌着细沙,她用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拨来拨去,在木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重复又单调的动作,一直持续到突然发生的震颤才停止,她喵得一声跳进最近的鞋盒里,弓着背注意周围,随即看到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形木偶,没有五官,身上也只穿着条红色的四角裤。
季南枝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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