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虞元华离京前,除了明面上安排了习明远守着虞水悦,他还给她身边放了两个暗卫。
按理来说这两个暗卫也是从小就护着虞水悦的,偏偏她出事那日被引走了。
是杜修齐派人做的吗?
“虞指挥,人正在牢里关着,这几日是一粒米一滴水也没给他。”
“还活着吗?”虞元华脱了官帽,身着一身暗红色的官服走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
那官服被两旁墙上的烛火照着,猛一瞧像是用鲜血染成的。
“活着。”领路的人手中握着一盏烛台,弯腰走在前面,“还吊着一口气。”
地牢内常年不见天日,散发着一股腐朽发烂的霉味,哪怕是这个领路的小吏,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适应了这里面的味道。
虞元华的皂靴踩在沁出水珠的石砖上,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往地牢深处走。
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有动静传出来。
“杜修齐,过来!”小吏这几日对他呼来喝去惯了,就仗着杜修齐在这牢里关着奈何不了他。
杜修齐坐在几捆稻草铺成的床上,被绑来时穿的衣服早被弄得脏污破烂,破布似的挂在他身上。
几日滴水未进,他眼珠都失了光泽,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某一处。
闻声,那两个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杜修齐勉强望向来人。
“虞元华!”
发现来人是虞元华,杜修齐发了疯似的拼命跑上前去,双手抓住隔在两人之间的栏杆:“快把我放出去!”
他嘴唇干裂得在往外渗血,头发凌乱地散在身后。
“凭什么?”虞元华背着手,示意那小吏先退下。
“你有什么权利抓我?我犯了什么罪?”杜修齐晃着栏杆质问虞元华,“就算我犯了罪,那也该交给大理寺审,轮得到你在这里对我用私刑?”
“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快把我放了,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
“我今日就算要你死在这牢里,你爹也奈何不了我。”虞元华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免得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到。
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对杜修齐的厌恶。
“你到底想怎么样?”杜修齐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奈何不了他,干脆坐在地上崩溃地质问他,“我又没把你妹妹怎么样,你这几天折磨我折磨得也该够了吧。你放我出去,我保证对这件事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你把同谋供出来,我就考虑放你出来。”
虞元华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来。
“同谋?什么同谋?”杜修齐不明所以,他猜这几天虞元华也把他的动机查出来了,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要问他的同谋。
想一并封口?
杜修齐眼珠转了转:“我交代了你就立刻放了我?”
“我劝你不要骗我。”虞元华警告他,“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杜修齐被他看得背后发凉,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星子,干巴巴地道:“是、是杜其徵给我出的主意。”
他搞大了杜其徵庶妹的肚子,这点虞元华肯定已经查出来了。因此为了赶紧找个正室进门,趁着孩子还没出生前将杜其徵的庶妹迎进门,这才出此下策。
家中庶妹闹出这等丑事,杜其徵想帮着遮掩也理所应当。
--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