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俢剑宗待了几个月,齐羡臣失落地发现,青燐道长果真如外界所说,根本不会收徒。而俢剑宗的掌门,他也只在接风宴上会过一面,后来再也没见过。平时都是敬闻领着新弟子们练习。
这一批的新弟子只有叁个,除了齐羡臣,另外两个是一对双胞胎,也是世家出身。至于上次打过照面的秋贺秋礼,倒是再也没见过。
问敬闻,敬闻也不知道。
这跟齐羡臣原先打算的大相径庭。
他原本想着能拜入青燐道长门下,毕竟青燐道长是当世唯一有可能飞升的修道者。而那天晚上从天而降的九道天雷,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九九归一,修道者连续九日,日日受九道天雷,即可飞升成仙。
若是平常修为突破时所受的天雷,绝不会有九道,齐羡臣不会认错。只是可惜,那夜之后的第二日,天雷就没了动静。
是青燐道长的修为还不够吗?齐羡臣很想打听一点消息,对于掌门举办的晚宴充满期待,但从头至尾,青燐道长连面都没露。
他大失所望。同时也有点疑心,外界传言“青燐道长早就得道,因为挂念唯一的徒弟,才迟迟不肯飞升”,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位敬闻口中的师姐,确实美貌惊人,但要是为了一个貌美的徒弟就不愿飞升,齐羡臣怎么也想不明白。
所以应该不是他想的这样。
齐羡臣还没想出办法见上青燐道长一面,天雷却第二次急速降下。
那天也是夜里,整个俢剑宗几乎都已熟睡,月明星稀,第二日应该是个阴天。
扶光殿。
沉廷瞬间睁开眼睛,掀被而起,跳出窗外,御剑朝着明晰峰的方向而去。
但他还在半路,第一道天雷就出现了。
锯齿撕开夜空,将孤零零的明晰峰照得惨白。
接着是第二道,第叁道。
沉廷无法再前进,滞留在半空。
天雷比上一次还要猛烈,像是带着满腔怒火,嘶吼着降下明晰峰。
上一次只是后山,只是沉婴闭关所在,这一次却是整座明晰峰。幸好微芝不在那里,否则她一定被吓得哭鼻子。
沉廷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有人同样御剑接近。
“微芝如何了?”
“敬闻在陪着她,弟子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沉廷点头:“辛苦你们。”
敬汝道:“爱护同辈,是弟子本分。”
沉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师徒二人静静等着天雷平息,晨光熹微,九道天雷终于彻底过去。
明晰峰上的灵植死了不少,剩下的也耷拉着枝条,萎靡不振。沉廷目不斜视走过,一直走到明晰殿前。
这些宫殿楼阁倒是被保护得很好,应该是沉婴所为。毕竟要是微芝回来,看到睡觉的地方都被劈没了,肯定又是一场哭闹。
沉廷推门进去,瞧见沉婴歪歪倚在座位里,单腿蜷起,另外那条腿冲他晃晃脚尖:“还没死。”
语气很轻松。
敬汝被支走了,此刻只有他们师兄弟二人。
沉廷立在原地,问他:“今夜天雷还会再临吗?”
沉婴摇头:“不知道。”
“若是再临,你还有把握躲过吗?”
沉婴还是摇头:“不知道。”
沉廷闭了闭眼,缓缓道:“上次的紫气,不是我的错觉。”
等了一会儿,沉廷以为沉婴不会有回应的时候,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
那确实是飞升的前兆,但沉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硬生生避开了。
所以这一次的天雷才如此愤怒,沉婴早该飞升,却一直流连人间。
沉廷找了椅子坐下,脸上头一次出现颓败神色:“有时候我会错觉,这几百年光景,全是我在做梦。”
他转头,望着沉婴,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微芝时的样子么?”
*
不论师从何门,等到了一定时机,去各处历练是必经的事情。沉廷与沉婴也不例外。
他们结伴到了一个叫玉歇的村庄,发现这里的邪祟多得不可思议。
“全是些小喽啰。”沉婴连剑都懒得出鞘,双指并拢凭空画符,那些东西很快尖叫着破碎,消失无踪。
“奇怪。”沉廷用法术圈住其中一个,看它在无形的牢笼里没头没脑地冲撞。“这么多数量,应该聚成更大更厉害的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得太早,所以还未凝聚成型。
邪祟也不是凭空产生,囚牢、战场、尸山血海,总而言之,有杀戮有恶意的地方,越容易出现。
可是这只是个小小村庄。
二人不解,继续前进,打算先看看再说。
一路上院门紧锁,没有一家是有人的,安静得诡异。等到了一条江边,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全村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男女老幼虔诚地跪在地上,面朝着江水,整齐划一地磕头。
江岸边有一处小小的码头,码头上站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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