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眼前这位沉默“朋友”,想到他的来历,又想到他今日为何而来。
“有的、有的!”他搓着手,献宝似的介绍他们去会客室。院长的孙子亲自带路,一路喋喋不休,走到门前一拍脑袋,“要不要叫个护士来?”
说着要去拨内线电话,被周西连忙拦下,“不用麻烦,很简单,我来就好。”
见他脚步扎根没有回避的意思,周西不好明着赶人,只能婉转劝离,“能帮我去药房买瓶消毒水么?刚忘记了,钱等下补给你。”
小林郁被指使得心甘情愿,“不用,不用!我去护士站帮你要,酒精碘伏都有。”
他行动起来像一阵风,眼见房门被带上,周西转过头变了脸,一掌拍在江万肩头,豪迈命令道,“脱!”
江万这才知道她不是借口找地方和男生说悄悄话,是真的要重新包扎。他捞起后背衣服,眯眼回忆伤口是何时撕裂的。
“啊公交车。”
“猪脑子。”
周西估算小林郁上下楼的速度,飞快拆解纱布,掏出一瓶碘伏棉球,用指尖捏着小心在绽开的裂口上点抹。
“换下来回去洗,”她手脚麻利抖落一件干净短袖给他,把脏的迭好放进塑料袋里,颇有些未卜先知的自得,“我真是太聪明。”
江万在她的帮忙下抬手脱衣服,“你的聪明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周西伸指头戳了戳他完好的皮肉,“怪我吗?是我让你受的伤?”
小林郁轻手轻脚合上门,靠在墙上深呼吸,无声平复胸口涌起的波澜。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瓶透明医用酒精,脑子里翻来覆去回放不小心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一幕——不是变了一个人的周西,而是与她熟稔相处的英俊男人。
他赤裸的上半身,有一幅横纵整个背部、由两道笔直的肉红色旧伤疤交迭而成的,渗血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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