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渊骤然加重掌心力道,凑近的速度快了不少?,沉重的呼吸屏在胸腔,悄无声息地把绵软小手放在匕首末端。
这时候,林知雀尚且有些发蒙,体内火炉蒸腾热气,在温暖小屋中闷得气短,神志随着烛光摇摇晃晃,不觉间涣散开来。
她抬眸对上裴言渊的目光,总觉得与从前不大一样,却说不上缘由。
还未等她想明?白,忽而有什?么东西塞在掌心,强硬撑开纤细手指。
隔着衣料轻轻描摹,此物质地坚硬,一只手握不过来,应该是匕首的手柄。
林知雀懵懂地用手拿住,双手合在一起,才彻底将它裹在手心,不知所措地摸索几下。
出乎意料地,她并未碰到刀剑的凌厉锋芒,这把匕首似乎套在刀鞘之中,通身上下严丝合缝。
她满脸困惑地抚摸刀鞘,好奇地自上而下揉捏,指腹稍稍使劲,隐约能触到纹路,暗暗认定刀鞘的材质定是上乘。
不仅坚实硬挺,恰到好处护着匕首,还颇有弹性,不会太过硌手。
最奇特的是,它竟能穿透人?体的温度,捂得温热发烫,仿佛燃着炭火,像是真?正的血肉。
林知雀微微蹙眉,虽不知究竟是什?么,但没有细细思索。
毕竟是他随身带着的匕首,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刀鞘自然要好一些。
兴许是牛羊的皮毛,亦或是手感上好的狗皮,总之是她未曾见过的东西。
不过,这些与她并无关?系。
她依然记得,裴言渊让她试一试匕首,仅此而已。
林知雀嘟起樱唇,一头雾水地摩挲着这把匕首,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既然要拿来试手,那最先要做的,就是从刀鞘中拔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刀鞘与匕首好像连成一体,她摸了好几遍也找不到缝隙,更不可能拔出来了。
她茫然地双手握住手柄,用上为数不多?的力气,摩擦着向外抽动,却还是无甚效用。
林知雀指节发软,手指费劲地打?着颤,苦恼疲惫的坐下来,蓦然一阵恍惚。
明?明?她很是清醒,非常清楚地知道,现在要替他试一试匕首。
可脑子不受控制地一片混沌,体内火苗像是浇了一桶油,熊熊烈火悄然升腾,气血翻涌着吞噬理?智,再次难受得仿佛回到了厢房。
林知雀皱着瓷白透粉的小脸,急切地又试了几次,仍是拔不动手柄,迷糊地撑着眼?皮,幽怨道:
“你你用什?么东西包着?我实在不会用这些。”
裴言渊深深吸一口气,心口在暗处起起伏伏,压抑克制地睁开双眸,死死按住她的小手,一本正经道:
“刀剑无眼?,不好好收着,伤到莺莺怎么办?”
在林知雀不解和烦闷的目光下,他缓缓张开掌心,覆住她柔夷般的双手,引导她继续动弹,循循善诱道:
“这不难,莺莺多?试几次,自然就会了。”
林知雀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照着他的教导做下去,掌心一寸寸在匕首上摩挲,渐渐怀疑原先的判断。
无论如何上下挪动,似乎碰到的都是一个整体,找不到刀鞘与手柄的缝隙,愈发觉得拔出匕首是不可能的事儿。
她一言不发地侧眸,不明?所以地抿着唇瓣,眸光潋滟地望着裴言渊。
只见他冷白的脸庞泛上浅绯,薄唇咬出道道齿痕,眉心忍无可忍地拧在一起,气息短促滚热,喷洒在肌理?之中,如山一般沉重。
林知雀不知发生了什?么,越想越是按捺不住,担忧地瞥了他一眼?,想把事情弄个明?白。
然而,当她调动思绪之时,忽而发现自己不比他好多?少?。
脑子彻底成了浆糊,体内烈火漫山遍野,所过之地寸草不生,整个人?都绵软无力地往下倒去,喉间溢出哼唧声。
林知雀措手不及地咬住后槽牙,不懂为何会变成这样。
分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替他试一下匕首,甚至连匕首都没有离开刀鞘,身体却像是收到了指令,不知不觉做出反应。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双手松开匕首手柄,坚决地站起身,想要从中逃离。
谁知,刚迈开步子,膝盖猝然一软,眼?前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瘫倒下去,恰好落入一个怀抱。
裴言渊揽过柳腰,眸中笼罩着子时夜色,却仍盖不住眼?底的妄念,长?睫下的眸光宛若深潭。
他压制住所有冲动,顺势将她横抱而起,不容抗拒地抵在胸膛,一步步走过轻纱帷幔。
“啪”的一声,林知雀被他丢在柔软被褥上,脊背严实盖住,热意无处发散,在体内不断回流,鼻翼间的竹节清香铺天?盖地而来。
她头晕目眩地睁开杏眸,挣扎着坐起身,肩膀却被他轻而易举压住,一把推回原处。
薄唇紧贴着花瓣,抗议与呜咽堵死在唇间,清甜花香与竹柏之气融为一体,萦绕在唇齿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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