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裴言昭彻底下?不来台,为难地夹在中间?,脸颊“啪啪”地疼。
早知如?此,还不如?闭口不言。
现?在倒好,他无论何处都讨不着好,还惹了容景枝,只怕五皇子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容姑娘放心,我看上那?只猫,定会奉陪到底。”
裴言渊不卑不亢地颔首,说话?坦诚直率,眉目间?不乏较真与诚意。
他点明了目的?,并未多说场面话?,没有半点奉承谄媚,恰好合了容景枝心意,爽快地喝了一声。
二人颇为投机,居高临下?俯视裴言昭,愈发显得?他格格不入,扰乱了良好气氛。
他们还在僵持扯皮,席间?另一头,又?是一番景象。
林知雀隔得?太远,看不清局势,也根本不懂马球,坐在原处闷得?慌,索性四处溜达。
她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寻了一处僻静地方晒太阳。
身侧有一块石头,她铺开手帕,刚要坐上去,就有一道身影蓦然出现?。
沈槐安紧追不舍,瞧着周身无人注意,赶忙跑到她面前,惊喜又?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腕,声音颤抖道:
“莺莺,你也来了!一别多日,终于见到你了!”
林知雀吓了一跳,诧异地掩唇,一连退了好几步,使劲抽回手,羞恼地轻咳一声,规矩道:
“沈公子安好,哦不现?在是沈大人了。”
她上下?打量沈槐安,凝视这张多年不变的?少年面容,今日终于穿着梦寐以求的?官服,真心替他高兴,立刻恭喜般改了口。
其实,她方才颇为埋怨,很想责怪他几句。
众目睽睽,男未婚女?未嫁,她还有婚约在身,他们就算再熟悉,也不能落下?话?柄。
但她转念一想,从小到大,沈哥哥平日里从容冷静,遇上要紧事就着急忙慌,经?常失了分寸。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对她关心则乱。
她在京城无依无靠,故人全都断了联系,这份纯粹的?情谊十分珍贵,到底不忍心说什么。
然而,沈槐安见她后退,还是失落地垂下?眉眼,文雅温润的?面容泛上委屈。
他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迫切地打量林知雀,看到她空荡的?颈间?,落寞道:
“我、我送你的?平安扣,你没戴上?”
那?是他的?传家之物,是留给未来夫人的?。
他独独给过她,且一直隐瞒,不想让她心有负担。
哪怕他知道,她可能会因此轻视,甚至典卖,却?从不在乎。
他只求她收下?,明白他一片好意,只要能让她活得?更好,卖了也没关系。
林知雀沉默不语,窘迫地绞动手指,再多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她把平安扣收在匣子里,打算一直留着,找个时机还给他。
可她知道,若是真这么说,沈哥哥会更加不高兴。
万一当众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做些出格的?事儿,就万事不妙了。
沈槐安皱起端正的?眉眼,眨巴几下?纯净湿润的?眼眸,忽而瞥见她发髻上的?金钗,下?意识抬手轻抚,急切地问道:
“莺莺,这是谁给你的??”
她在金陵的?首饰,他每日都见,大多都记得?。
印象中,并没有这支金钗。
况且,抄家时什么都带不出来,这金钗瞧着成色很新,款式也不同以往,应该是近日做成的?。
可是据他所?知,莺莺寄住侯府,勉强过日子,不可能有积蓄专门买如?此贵重的?首饰。
听了这话?,林知雀像是被戳中要害,心虚地跳开一步,不让沈槐安碰到金钗,宝贝似的?捂住,闷哼道:
“沈哥哥,我与侯爷指腹为婚,请你注意分寸。”
她心知肚明,这是裴言渊给她的?,但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青梅竹马的?沈槐安。
情急之下?,只能用侯爷当做挡箭牌了。
“哦,哦”
沈槐安听到“注意分寸”,清俊面容闪过片刻失神,踉跄着往后退去。
他不想与莺莺疏远,可刻在骨子里的?礼仪与教养,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只能苦笑?着摇头。
是啊,莺莺要嫁给侯爷,她有她的?夫君,他什么都不算,反而给她带来困扰。
饶是如?此,沈槐安还是不甘心,脑海中闪过她与裴言渊相拥的?画面,忽而觉得?不对劲,追问道:
“那?你与二公子,是怎么回事?”
林知雀欲言又?止,双颊泛上不愿承认的?绯色,沉闷地一言不发。
她之前便知,沈哥哥亲眼看到裴言渊与她亲近,多少会有所?怀疑。
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问出口!
毕竟,此事终究与他无关。
如?果矢口否认,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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