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声音沉闷沙哑,却很快传出了墙壁。
加之他们?动静越来越大,早已盖过寝阁的呼吸声,吵到了沉睡之人?。
裴言昭眉心紧锁,朦朦胧胧地睁开睡眼,迷茫地坐起身,与黑夜久久对视。
耳畔的声音暧昧不清,隐约有些熟悉,却辨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
毕竟,寝阁内仅他一人?,耳房中只有林知雀,怎么会如此奇怪呢?
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听着?声音愈发真切,心底腾起一股异样,怀疑地披衣起身。
裴言昭摸索着?找到烛台,点起幽微火光,试探着?靠近耳房,冷声道:
“林姑娘,你在做什么?”
48 、争锋8(精修)
听到侯爷的声音, 林知雀身?形一僵,不敢再有所动作,焦急地瞪了裴言渊一眼, 悄无声息地推开他,小心翼翼地起身?。
她望着拐角映来的烛光, 额角渗出冷汗,却顾不上擦拭,慌忙在黑暗中摸索衣带,羞恼地埋下头系好。
空气刹那间凝滞,火光迟疑地定在原处,枕畔之人含笑支起身子, 松垮的玄色寝衣低低垂落,锁骨与冷白胸膛再次闯入眼帘。
裴言渊半倚着软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穿好长衫, 时而帮她一把, 动作不紧不慢, 唇角看好戏般勾起。
在他的眸光下,林知雀愈发烦躁不安, 礼义廉耻在心底蔓延,羞惭扰得她抬不起头, 连光明正大对上视线都做不到。
说来?好笑,分明他们清清白白,就算有僭越之举,也?大多是他主动侵犯, 她时刻谨记婚约与规矩, 努力抵挡他的亲近。
可是现?在,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她的未婚夫仅有几步之遥, 她的枕边人缠绵不放,任谁见了都觉得,恰好应了桂枝的那句话——
像是背着人偷吃宵夜,嘴巴还没擦干净。
那时她还笑骂桂枝,未曾想一语成谶,无论事实怎样,都难以解释清楚。
思?及此,林知雀双颊泛上绯色,赶忙用双手捂着降温,又?怕侯爷的等急了闯进?来?,扬声应答道:
“哎,我我来?了!”
她匆忙迈开脚步,出去时照了一下铜镜,确认无甚破绽,才壮着胆子?去见侯爷。
“你还没睡吗?”
裴言昭困乏地耷拉着眼皮,手中的烛台随着身?形摇晃,看着目光清明的林知雀,质疑道:
“方?才你在作甚?可曾听到奇怪的声音?”
林知雀局促地揉着衣角,故作梳理长发,实则扒拉到脸侧,遮住心虚的眸光,讪讪道: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侯爷该不会做梦了吧?”
说罢,她瞧着裴言昭满脸困惑,显然不太相信,登时灵机一动,讶然道:
“暮春天气暖,蚊虫渐渐出来?了,耳房飞进?几只,叮得人睡不安稳,我刚才摸黑打蚊虫呢。”
林知雀难得撒谎,还是这?么至关重要的谎,紧张得双腿打颤,掌心都浸透汗水。
但步子?都迈出去了,万万没有收回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
她下意识抓挠下颌红痕,从侯爷眼底看到几分动摇,心中亮起希望,赌上所有胆量,试探道:
“侯爷若是不信,不如进?来?看看?只怕蚊虫无眼,叮了侯爷。”
起初侯爷怀疑她藏人,就是这?般糊弄过去的。
她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故技重施,但愿侯爷不要计较。
闻言,裴言昭迷糊地揉着睡眼,借着火光看清林知雀的面容,下颌确实红肿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正值春夏交接之际,白日阳光明媚,温暖湿润,适宜蚊虫生长,他在外公务也?碰上不少,厌弃地命人驱赶。
耳房是下人的居所,没有寝阁讲究,每日焚香驱虫,飞进?来?几只倒也?寻常。
至于暧昧不清的声音,说实话,他听得有几分真?切。
醒来?的那一瞬间,他怀疑近在眼前,是林知雀发出来?的。
但她似乎有恃无恐,大方?请他进?去看,应该并未发生什么。
甚至看她懵懂单纯的样子?,大抵还不知,那是什么声音吧?
罢了,这?姑娘未经人事,对鱼水之欢一无所知。
他身?边有过许多姑娘,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
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还会梦见记忆中的娇媚吟哦,若能想起来?是谁,下回再度宠幸。
这?次,兴许与从前一样,是他梦中的声音。
“不了,你去睡吧,动静小点。”
裴言昭困得睁不开眼,疲乏地挥挥手,懒得多走一步,更不愿踏进?飞着蚊虫的耳房。
他敷衍应付了林知雀,转身?走回床榻,忽而转头道:
“林姑娘若是怕蚊虫,不如与我一同睡吧?”
林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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