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真相说?开,就像擦去滴落在素锦上的油污,一切都如从前般干净纯粹。
至于她胡乱编的理由林知雀羞愧地撇撇嘴,很难做出评价。
虽然?不太合理,但也不算太离谱,凑合过吧。
舒适的羽毛治愈心中?不快,林知雀悬着的一颗心平静下来,兴致盎然?地逗着大聪明,甚至打开笼子,让它停留在肩头,相依相偎地教它学舌。
裴言渊独自伫立原地,心口闷着一股气?,看?着一人一鸟只觉得刺眼,荒谬地自嘲几声。
原来是他想多?了,这姑娘与?从前不同,有了大聪明之后,宁愿给鸟做吃食,都不愿意给他做。
这笨鸟,成?日只知道吃饭睡觉,连句“公?子”都学不会。
结果换成?她来教,无论什么一学就会,又快又好,哄得她爱不释手,目中?无他。
很难不怀疑,这笨鸟存心的。
裴言渊闷声走到她身后,不悦地盯着得意忘形的鹦鹉,戳了戳它的脑瓜,嗤笑道:
“它都胖得飞不起来了,你还特意来喂它?”
林知雀逗鸟的间隙抽出心神,下意识应了一声,迟钝地感受到,这话有些不对劲。
怎么话里话外?,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嫉妒呢?
“二公?子想要的话,我下回也给你做!”
她杏眸晶亮闪烁,琉璃般的眼珠在春光下莹莹发亮,天真无邪地冲他扬起嘴角,满心满眼都是真挚。
却也认定了,他竟与?一只鸟抢吃食。
裴言渊深吸一口气?,闷得心口起伏,不禁咬紧后牙,冷漠地退了一步,俯视着油光水滑的鹦鹉,淡漠道:
“我何时说?过想要?不麻烦你费心了。”
林知雀眉心微蹙,不太理解地揉着额角,一时辨不清他话中?真假。
刚才,他以为这些吃食是给他的,比从前都温和?不少,一听事实并非如此,脸色又变得黑沉。
按照这个来看?,他应当是想要吃食,那么她就没想岔呀。
可他说?得冷漠疏离,跟真的似的。
况且,她之前多?次来送吃食,他都一副抗拒的模样?
该不会这是真话吧?
林知雀若有所?思地颔首,心底的惭愧还未消散,会努力顺从他的心意,认真道:
“好好好,都依二公?子的,我不给你送了。”
裴言渊一噎,身形压抑克制地微微颤抖,冷静的俊容有一瞬异样?,如同完美的瓷器出现裂痕,冷笑道:
“这鸟挑剔得很,怕是想尝尝人吃的东西。”
林知雀更加迷惑了,与?大聪明面?面?相觑,只见它傲娇挺起胸脯,扑棱起来啄了裴言渊好几下,仿佛受到极大的污蔑。
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还是对他有求必应,眨巴道:
“那我下回做些人吃的,你与?它一起享用?”
还没说?完,她忽而觉得这话有问题,说?得无比犹豫,自己听了都忍俊不禁。
他为何会与?鸟一同用膳?
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癖好,非要揪着大聪明不放吗?
林知雀越想越觉得可笑,完全?无法想到,这家伙竟会如此。
不过,她在裴言渊面?前还是努力克制,脸皮一本正经地绷着,只是眉梢眼角难掩笑意。
“你再也别来了。”
裴言渊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目光死死盯着摇头晃脑的大聪明,灼热得要把它烤熟。
他忍无可忍地伸出手,一把提溜起来,强行塞回笼子里锁死,唇角淡漠地抽了抽。
真当他想与?笨鸟一同进餐?
玩笑话都不至于如此离谱,她竟敢当回事提起来?
她身在院外?不知道,自从这鸟来了竹风院,作?息便?与?他一致,缠着他不肯放。
有时他不愿理会,狠心把它关在门外?,它就模仿她的声音。
让他误以为是她来了,就会毫不犹豫地开门,一次又一次被?它骗过。
再这样?下去,统统扫地出门!
“啊?”
林知雀以为是她听错了,裴言渊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让她别再来了。
真的假的?
虽然?她还想向他请教,但不能强人所?难,如今学了些皮毛,应该知足。
如果他当真厌烦了,她不再上门叨扰,也不是不行。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走?”
裴言渊声音低沉暗哑,隐约藏着锋芒,脸色冷若寒冰。
他直起颀长身姿,把她整个人掰正,手动转了个圈面?向大门,烦闷道:
“我不留人过夜。”
除非把鸟赶走。
林知雀乖巧地“哦”了一声,一步步朝着大门走去,直到迈过门槛,转身就要消失。
她时不时回头瞄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家伙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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