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有些好奇,这家伙究竟出去做什么?
况且,他既然能出去,为何不彻底离开这里呢?
换作是她,在侯府受尽苛待,无人问津,早就忍不住跑路了。
反正甚少有人踏足竹风院,待到发现时,已经逃得远远的。
难道他并不想离开,只是闷得慌,出去玩玩而已?
林知雀不敢问,只能飞速转动小脑瓜,皱着两弯细眉思忖。
在金陵的时候,时常有些富家子弟从小门溜出去玩,偶然被她撞见过几回。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秦楼楚馆,就是街巷酒肆,总之是见不得光,醉醺醺在大街上与她碰面,千叮万嘱别说出去。
这家伙,该不会亦是如此吧?
林知雀困惑地歪着脑袋,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他比自己还穷,瞧着也过分冷漠,不像是放浪的样子呀。
不过难说。
他会突然问她“心上人”之类的事儿,极为直白冒犯,与外表大相径庭。
所以,倒不是完全不可能。
兴许裴言渊这人,看起来清冷孤傲,实则内心狂野孟浪,偷跑出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知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惊惧地倒吸凉气,用看着登徒子的眼神看裴言渊,甚至觉得比方才发现门能打开,还要离谱且惊人。
之前无论是送饭还是打探消息,这家伙全部推拒,冷冰冰的让人心寒。
未曾想,他还有如此羞于示人的喜好,可算是被她发现了。
不会只有她一人发现吧?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视线不经意间与裴言渊对上,赶忙心虚地用手捂住眼睛,斩钉截铁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从未出过竹风院!”
裴言渊欲言又止,薄唇抿唇一条线,不解她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不像是惊讶,倒像是恐惧,好似他吃人似的。
他原本想嘱咐她,小门之事,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外人,万不可告诉他人,否则祸患无穷。
现在看来,她虽然反应不太对,但说的话还算识趣,他不想再深究。
然而,除去这些,裴言渊还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奇怪,不知她胡乱揣测什么,今日格外不顺眼。
二人相对而立,各自沉默,微风拂过墨竹,一片竹叶悠悠荡荡飘落,恰好挂在她的鬓边。
裴言渊紧锁眉心,指节轻轻响动,克制地舒出一口气。
不知为何,更不顺眼了。
他缓缓抬手,想把竹叶拂去,可手还未触碰,这姑娘忽而躲开,遮着眼睛的手指裂开一条缝,委屈巴巴道:
“不许打我!我、我知道二公子最端方自持,绝不会做、做那些事情”
林知雀忍不住偷瞄裴言渊的脸色,绞尽脑汁想要遮掩辩白,以免这家伙觉得秘密被她发现,一怒之下对她不利。
她越说越没底气,那些秦楼楚馆的玩意儿也说不出口,只能努力夸奖这家伙。
实则,夸完后狠狠在内心忏悔,苍天明鉴,她不是真心的,为了出趟门不容易啊!
裴言渊忽而觉得十分可笑,这姑娘难道能知道他在谋划什么?
以她的脑子,可能吗?
既然如此,无论她想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她缄口不提,他亦不愿浪费精力去猜测她的心思。
他伸到半空的手缓缓收回去,烦躁地瞥一眼那片竹叶,负手往前走。
“你你要干嘛!”
林知雀四处躲闪,方才的念头在脑海中打转,愈发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这家伙如此狂野放浪,该不会饥不择食,看上自己吧?
天可怜见,她不好吃。
裴言渊阖上双眸,头疼地把这姑娘从门边扒拉开,冷声道:
“你挡着路了。”
14 、意外(精修)
林知雀紧张地站在门边,小身板绷得笔直,冷不丁被人提着后颈,拎起来扒拉到一边,登时惊得缩起脖子,杏眸瞪得圆溜。
她向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回过神来,哀怨地盯着裴言渊。
这个讨厌鬼,竟把她当猫儿似的提溜开,简直过分!
不就是手长腿长什么都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才不羡慕。
正想着,裴言渊淡淡从她身边经过,身姿颀长挺拔,低矮小门容不下,他必须稍稍放低身形才能出去,三两步又把她丢在身后了。
林知雀转悠着眼珠,上下打量他的胳膊腿,不甘心地鼓起腮帮子,默默咬牙切齿。
她沉下脸别过头,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双手叉腰,迈着小腿哒哒哒追了上去。
如大娘所说,小门外是死胡同,但亦有些不同。
两侧围墙高大坚实,砖石黝黑,阻隔了视野与光线,恐怕有绳索都很难爬出去。
尽管是白天,胡同里依然阴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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