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人家姑娘生气,他也生气。
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越跑越快,就在快要迈过门槛时,身后冷冷道:
“站住。”
嘉树身形一僵,讪讪笑着回头,小声道:
“公子,她如此执着坚定,您不说,她也会从别处打听。”
他观察着公子的神色,瞧见没有生气,才继续道:
“万一打听错了怎么办?所以还不如您先说了。”
裴言渊沉默地看着嘉树,不知该把他赶出去呢,还是赶出去呢。
他自始至终,压根儿没想让她打听,也不想接受她的东西。
方才闹腾一顿后,他已很是烦躁,懒得与嘉树多说,顺着他的话,嘲讽道:
“她还能错成什么样?”
语毕,他警告地扫了嘉树一眼,兀自进屋。
嘉树不得不跟着,无奈地喟叹一声,蓦然灵光一闪。
公子说,想看那姑娘错成什么样。
莫非是在试探她的心意?
他家公子那么多心眼,定是这个意思吧?
若是那姑娘恰好做成公子喜欢的模样,岂不是证明二人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嘉树的眼神迸发出光芒,整个人都精神了,茅塞顿开地拍着脑袋,大步跑着跟上公子。
不愧是他家公子啊,就是比他更会谋算!
他阳光开朗地咧着嘴角,亦好奇那姑娘能错成什么样了。
11 、出门
回去的路上,林知雀闷头往前跑,额角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脸色涨得通红,如蒸笼上的包子,呼呼冒着热气。
很快就到了倚月阁,桂枝看门神般守在门口,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赶忙用双手给她扇风,关切道:
“这是怎么了?二公子又欺负您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林知雀耳畔就响起那家伙无厘头的质问,还有那句冷漠的“无可奉告”。
她又气又急,双颊似乎更烫了,双手捧着才凉快些,脑子绕了半圈,还是不知如何才能把这件事讲清楚,干脆彻底放弃,嘟哝道:
“胡说什么!他才欺负不了我”
林知雀歪过脑袋,双手环在身前,摆出一副斩钉截铁的架势,并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
那家伙身处废院,连好点的吃食,都是她送过去的,怎么可能欺负她?
只不过,后半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几乎听不见。
他故作不知,被追问还很不乐意,随手指着墨竹就想打发她。
这这这分明就是欺负她嘛!
林知雀咬牙切齿地甩甩头,忽而发觉这话不对,转头看向桂枝,严肃问道:
“等等,什么叫‘又’?”
“额没什么,奴婢瞎说的。”
桂枝用帕子给她擦汗,动作稍稍一僵,心里捏了把汗。
每回小姐从竹风院出来,都仿佛受了好大的气,脸蛋红得像火炭。
不是受欺负了,难不成是害羞吗?
不过,她并未多想,憨厚赔笑道:
“小姐别管这些,快些进屋歇着。”
二人在屋内喝茶闲话,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相对坐在窗边的小茶几上。
林知雀的脸色恢复正常,白皙的两颊透着淡粉,嫣红唇瓣被茶水浸润,更显得小巧柔软,贝齿一咬就陷下去。
但她蹙着眉头,眉眼间尽是苦恼,眸中泛点水光。
方才的气性褪去,她不得不再次面对最要紧的事,那便是打探侯爷的喜好,做成荷包以表心意。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心底就明白,除了裴言渊外,很明显还有一个人。
但她是下下之策。
如今眼看着那家伙也不肯开口,才不得不轮到她。
林知雀和桂枝对视一眼,彼此都若有所思,默契地沉默片刻后,桂枝率先开口,道:
“小姐,您指的是殷惠儿?”
闻言,林知雀果不其然地轻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
很简单,侯爷带着她的荷包,此事亦是她主动挑起,那她肯定清楚侯爷的喜好。
直接问她,才是最便捷准确的办法。
可她从来不愿这么做。
如果不是殷惠儿,她与侯爷的婚约,或许就不会如此岌岌可危。
自从她与侯爷纠缠不清后,每回见面都难免冷嘲热讽,这次还不知会说出什么刺心的话。
然而,事到如今,不得不试试看了。
林知雀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告诉自己无论听到什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办正事最要紧!
思及桂枝的暴脾气,恐怕她按捺不住,当场砸烂人家的屋子,林知雀还是好说歹说,让她待着别出来了。
料理完这些,林知雀也做好心理准备,杏眸睁得圆溜,如临大敌般朝着殷惠儿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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