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梁佑瑾抬头:啊,辛苦了。她拿起身边的小蛋糕递过去:生日快乐。
目光落到那个小小的蛋糕上,一圈奥特曼玩偶聚在一起,簇拥着略显夸张的巧克力字牌,happy birthday。
左斯年没忍住,笑了出来。
梁佑瑾尴尬解释道:这个店里就剩这么一个了。
我很喜欢。左斯年认真地看着她。
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梁佑瑾不可思议,印象中,这是左斯年第一次正面回应她。梁佑瑾随即故作平静:那我先走了。
和Alex的团队在Z医院处理完工作,从客户那里离开,已经八点钟了。梁佑瑾随便吃了些简餐,开车回家。
灯光璀璨,驶在梧桐区的马路上,光影从挡风玻璃向上不断移动,身边法式海派小洋楼鳞次栉比向身后略过,她想起了昨天和那个男人在这里压马路的情景。
等红灯的时候,鬼使神差盯着左斯年那条信息看了良久,左斯月的话一直在脑海中跳舞今天也是左斯年生日,他应该,很希望你陪他吧。
胸口突然很闷,梁佑瑾打开车窗,一边开车一边放空。路过了一个甜点店,她犹豫了一下,踩着油门过去了,第二个,第三个看到第四个甜点店,她的身体比大脑诚实,两条腿像是有了意识,踩刹车,停车,推门进店,买蛋糕。
从来没仔细看过,原来短短一条街这么多咖啡甜品屋,也算是冥冥之中给她自己提供了不断犹豫的机会吧。
临近十点,店铺即将打样,只剩下这么一个生日蛋糕,造型令人啼笑皆非。梁佑瑾没得挑。
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梁佑瑾偏偏不想这么快确认。她执拗的去了病房,问了护士,才知道左斯年还在开刀,没下班。
这一路,她一直在心里抛硬币,不断在每一个机会节点给自己找借口。去,还是不去。都有理由。
最后硬币掉落,立在了地上。
入冬的夜里,气温骤降,昼夜温差很大,梁佑瑾裹紧了大衣,索性在茶水间的座位上处理工作。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年少时候,一颗无畏的心,满是勇敢。但是迟迟得不到明确的回应,就像是得不到灌溉的玫瑰,终将枯萎。在国外这几年,梁佑瑾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等一个不确定的虚无,她猛然惊觉,自己还是不甘心。
两人对视,稍许尴尬。梁佑瑾公事公办地笑笑,两手拍了拍身侧: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然后按下电梯,门即将关上,左斯年跑过来塞给她一张门禁钥匙:去我那等我。
她不想接。
他把门禁卡塞到她手里: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
她握着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推回去也不是:什么?
我希望今年的生日礼物他近乎撒娇哀求:是你。
趁着她还在震惊中,他弯起嘴角,轻轻在她脸颊上一吻:乖。
另一边的电梯打开,师兄和几个带组老师说说笑笑出来,显然也是刚下手术。梁佑瑾赶快按下关闭梯门的按钮。左斯年拎着蛋糕和他们打招呼。师兄说:哟,今天你生日啊?抱歉抱歉,留你开刀这么晚。众人在办公室切蛋糕,小师弟睡的迷迷糊糊也起来了,揉着眼睛看着左斯年:师兄,你今天过生日怎么都不说啊?
看到了蛋糕,又想到了之前在休息区见着的那个漂亮短发女人,师弟愣头愣脑问:嫂子来送的蛋糕么?
左斯年笑而不语,师兄给了师弟一个爆栗子:吃你的,废话那么多。
站在梧桐区的顶层公寓大平层,梁佑瑾看着城市夜景,灯火闪烁,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左斯年的公寓只简单分出了三个房间,两间套房卧室,外加一个书房。其余面积全用做了起居室,客厅一角放着哑铃和划船机还有椭圆机,上面搭着几件没来得及换洗的运动装。
已经过了十二点。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是周末,这座城市正在狂欢,年轻的荷尔蒙无处安放。梁佑瑾不客气地打量他的酒柜,拿出一瓶和自己年纪一样大的红酒,倒进醒酒器,然后进浴室洗澡。
光着脚,穿着他的白衬衫,随意在胸前扣了两粒扣子,拿着酒杯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带着电脑回到书房,打开团队交上来的企划方案,一口酒,翻一页ppt。
左斯年输入密码,打开门,就看到这副景色。全屋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房的灯带闪着橙黄暖色,梁佑瑾穿着他的衬衫,双脚踩在椅子上,露出白色内裤,倾身上前仔细看着电脑屏幕,胸前一道纵深沟壑,鼠标旁边是一杯残酒。
屋里有人了。
而且是她。
他静悄悄,不去打扰专注工作的她,从冰箱里拿出草莓,洗干净装盘,放到她桌旁。
啊嚏梁佑瑾揉了揉鼻子,带着耳机聚精会神看着电脑。
左斯年洗完澡,蹭过来,摸了摸她的手脚,冰凉。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又用干燥的嘴唇试了试她额头温度,略烫。
梁佑瑾甩了他一计眼刀子。摘下耳机,关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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