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观察明惠帝脸色。
明惠帝沉默了片刻,斥责道:“胡闹!容世子已经定亲了,怎好拆散?”
见他似乎并不生气,俪阳长公主松了口气。于是道:“皇兄,小妹我也?深知此事为难,可我只有玉敏这么?个女儿,实在不忍拂她意。”
她欲言又止道:“她对容世子一见钟情,得知容世子定了婚期,如今在府上茶不思饭不想。前儿我入宫时,还哭了一顿,模样瞧着实?在可怜。”
“皇兄,玉敏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您至亲的外甥女,您就忍心看她这样消沉下去?”
“可容世子是何?人?”明惠帝也故作为难道:“他自然是个好的,若是玉敏能嫁他,我也?欢喜。只不过容世子定亲了,我虽是皇帝,却不可硬拆臣子婚事。”
“只要皇兄同意两个孩子的婚事,旁的倒也?不难。”俪阳长公主道。
明惠帝露出?些笑:“俪阳有法子?”
俪阳长公主道:“无须硬拆婚事,我自有法?子让容世子娶玉敏。”
没?过两?日,就到了除夕。
除夕夜,襄阳侯府三房坐在一处吃席说笑。
襄阳侯府大房一家?人常年在外做官,只有过年才得机会回来。如今各家孩子都已长大,甚至有的成家?生子。是以,宴席还未结束,院子里就聚集了一堆小孩。
而阿黎是个孩子王,她披着条狐狸围脖,跟一群孩子在庭院里堆雪人玩。
五岁的小侄儿调皮,在她身边的雪人中悄悄放了颗炮仗。“啪”地一声,炮仗炸开,雪沫子四溅,连阿黎的脸上都是。
“好哇!你居然敢使坏,看我不收拾你!”
“略略略小姑来抓我呀!”
阿黎拔腿就去逮人,其他小孩见状也纷纷加入混战。一时间,庭院里闹声不绝。
襄阳侯府老夫人看了眼,笑盈盈道:“一转眼阿黎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她小时候跟她二哥出?去看状元游街,被我罚在祠堂背书,那模样乖巧又可怜。我原想着她以后长大应该也是如此,不料长大后竟是比小时候还活泼调皮。”
“要我说,阿黎就该这模样,瞧着多有生气呀。”这时,三房的尤氏开口:“倒不像她三姐姐,整日清冷寡言,跟个闷鼓似的。”
宋槿芝早已嫁人,抱着孩子在膝上,依旧如小时候那般冷淡清高,似乎旁人说的不是她般。
众人见状,笑得不行?。
宋家?用过除夕宴,便开始守岁。宋老夫人年纪大了坐不得夜,跟大家?说了两?句话?就回?去歇息了。
而小辈们也开始跟冬瓜似的东倒西歪,到最后,阿黎也?哈欠连天。
宋缊白见了,说:“阿黎还是回去歇着吧,不必你们小辈守岁。”
阿黎说:“可我还要看烟花呢。”
“明日也?有,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阿黎想了想,实?在困得不行?,点头:“好吧。”
她起?身,给叔伯婶母们福了福,然后出?了堂屋。
是夜,到了子时又开始纷纷扬扬下雪。庭院寂静,廊下?灯笼在雪地里落下?一片昏黄阴影。
阿黎熟睡间,感到有人捏她鼻尖,令她呼吸不过来。
她正在梦里追调皮的小侄子呢,也?不知谁这么?缺德居然阻挠她。
她抬手挥过去,“啪”地一声脆响。
自己也?惊醒了。
睁眼一看,居然是容辞坐在床边。
他坐在光晕中,眸子含笑。
“醒了?”
“容辞哥哥怎么在这?”阿黎坐起身。
“来陪你过新年。”容辞说:“我才跟父王母妃守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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