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皇上那边要人怎么办?”
容辞道:“大理寺囚犯如此多,牢里死一个李善濡有何稀奇?”
孟子维一怔,立即明白过来。
“这主意好,回头我跟褚广浚说一声,让他在牢里做一出李善濡畏罪自杀的戏。”
戚婉月喜爱舞文弄墨,在闺阁时便写得一手好字,书房里也挂了许多她自己的墨宝。
如今回了襄阳侯府,大把闲暇,索性抓着女儿练大字,兴致勃勃地当起了先生。
这日,戚婉月正在女儿的小书房中教她写字,见她时不时转头看门外,心下了然。
“你容辞哥哥还在忙,再等等,兴许等你写了五个大字出来,容世子就来了。”
阿黎失落:“还要写五个啊,可我等了许久了呢。”
她今日休沐,早上时,睿王府小厮来传话说容世子会来看望她。为此,阿黎等了大半天。
“不然”戚婉月忖了忖,说:“娘亲先带你去游湖?”
阿黎摇头:“我若去游湖了,万一容辞哥哥来了瞧不见我怎么办?”
戚婉月莞尔,正欲打发人去门口看看,就听婢女禀报说容世子来了。
母女俩转头看去,只见容辞一身靛青锦袍从游廊过来。
阿黎高兴,立即起身跑出去,但想起什么,又忙压住唇角。
她瘪嘴,学着大人的模样抱臂生气:“容辞哥哥怎么才来?阿黎等许久了呢。”
容辞先是给戚婉月行了一礼,然后蹲下去哄阿黎:“抱歉,我路上耽搁了。”
“耽搁什么了?”她软软糯糯的声音没半点气势,却偏偏扬得高,听起来不像是责备,倒像是撒娇。
容辞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小荷包来:“因为买糖果所以耽搁了,阿黎还生气吗?”
一见糖果,阿黎就不气了,但马上原谅又显得自己太急。
于是只得故作矜持,却也不怎么矜持得住,昂着小下巴:“我才没那么小气。”
戚婉月瞧着无奈:“容世子你这般宠着她,往后怎么是好?阿黎越发娇气了。”
阿黎立马辩驳:“娘亲,阿黎才不娇气,阿黎乖着呢。”
“好好好,我的阿黎最乖。”戚婉月说:“现在你容辞哥哥来了,就让你容辞哥哥陪你写字吧,娘亲去厨下看看。”
“对了,”戚婉月问:“容世子可得空留下来用晚膳?”
容辞瞥了眼小姑娘巴巴的眼神,点头道:“多谢伯母,晚辈得空。”
“行,那你们进去吧。”戚婉月转身离开。
阿黎得了糖果,欢喜地拉容辞进书房,又像只小蜜蜂似的跑到桌边。
“容辞哥哥你看,这是娘亲教阿黎写的字,写得好不好哇?”
容辞走过去,也在桌边坐下来。
阿黎写字的桌子是特制的,四四方方小小一张,还配了矮凳。坐阿黎还好,可容辞手长腿长,坐下去便显得又小又挤。
他却半点不觉难受,认真检查了阿黎的字,夸道:“写得不错,进益良多。”
阿黎腼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第11章
在大理寺紧锣密鼓地审讯下,五月中旬,震惊一时的科考舞弊案终于水落石出。
耿易青承认自己春闱受贿,同时也承认新科状元的考卷乃他亲手誊录,并呈上龙案。至于尹绍歆自己写的那份答卷最后也被供出,除了字迹有异,答卷上的内容毫无二致。
至此,尹绍歆受人构陷入狱得以翻案,圣人怜惜他才学,除却保留他新科状元之名,还亲授其为翰林院五经博士。
曾一度被唾弃的新科状元郎尹绍歆,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成了京城津津乐道的人物。
而至于那些牵扯进这桩案子的官员,也大部分定了罪名。只有少部分因证据不足,仍在查证。
其中就有吏部左侍郎宋缊白。
距离宋缊白被停职待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朝堂上觊觎他这个位置的人不少,因此弹劾的折子与日俱增,大有不拉他下马誓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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