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屿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毁了,三三两两垂在额前,眉宇间镀上了一席散不去的阴郁。
领带歪歪扭扭,领口的纽扣也散了,耷拉下来的半边领子被锁骨顶起来,禁欲味儿很重。
孟希也靠着墙往胃里灌苏打水,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美男静态图。
她印象里顾晏屿爱穿白胜过黑,温柔多过野肆,但现在有颠倒的趋势,没变的是怎么样都让人心动。
被限制在这间狭小屋子中这一平米地上的顾晏屿,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迈,局促和不安都写在眼底。
孟希也把凳子踢过去,坐啊。
不了。
孟希也啧了声,你不坐下,我跟你说话就得一直仰着头,脖子还要不要了?
顾晏屿没再拒绝,把椅子拖远了些坐下,拉开距离的用意很明显。
他有气,孟希也都知道,所以就等着他上门来发泄。
只是真到这一刻失落大于淡然,以前追在身边腻腻歪歪,黏黏糊糊,会撒娇喊姐姐的小崽子,现在竟然排斥她,不自然地垂下了头。
顾晏屿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论夹枪带棒,假斯文真嘴毒,他这一年可没少练习。
但归根结底他就想要个答案,撇开所有潜在的内情,他就想当面质问她当初把自己甩了之后究竟有没有后悔,
可偏偏今晚不凑巧,先奔出来个混蛋扫他兴致,又被这屋子的环境给整得七晕八素,一时之间竟然没来得及先发制人,倒是让孟希也钻了空子。
晏屿,你是不是要问我有没有后悔?孟希也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顾晏屿猛地抬眸,所以,答案呢?
孟希也放下抚着额角的手,狐狸眼微挑,没有,我对自己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后悔。
呵,我想也是。顾晏屿分明能感受到那股怒意从脚底顺着脊背一点点网上蔓延,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早说过了,这女人没心。
你是不是还想问,当初我会这么做是不是有迫不得己的内情?孟希也又接上。
再度被看穿的顾晏屿这次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心里在上演一出山崩地裂。
孟希也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依旧淡定地不行,答案也是一样,没有。
顾晏屿起身,扭头就走,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躬下身和她对视,企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出撒谎心虚的痕迹,没寻到却无端暴露了自己的热切,我再给你个机会,想好了再说。
急促的呼吸洒在孟希也的脸颊,气息里夹杂了雨后泥土的清新,几乎要将她裹挟进他的独占世界。
想几遍都是一样,没有,但孟希也还是忍住了,她对人有过承诺,除非顾晏屿自己查到,否则绝对不能透露当年的事。
孟希也,你真特么多余张了一张嘴。
他喊她名字,不仅用词霸道,语气还狠。
孟希也的狐狸眼瞪得很大,以前温柔得能掐出水的人,现在忽然这么野地说话方式,她一下子还真不习惯,但回味过来后立马反击,不多余,我还有那么多口红,再张一张都涂不过来。
顾晏屿真要被她气死了,直起身子,压着嗓子不让自己吼出来,但那些在体内乱窜的怒意还是从牙缝里钻出来,说句软话会死么?我问你,会死么?
你就那么喜欢自己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着,这样是能显得你特别无私,还是特别了不起。
既然没喜欢过我,也不愿意低头,那前几天在餐厅碰见了,为什么还特意过来打招呼,我们很熟么,撩拨我看我反应这么有趣?
孟希也低下头笑,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跟着颤。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看起来像很稀罕你的样子么?
晏屿,我怎么觉得你还挺稀罕我的。孟希也笑完,水汪汪的眼睛扑闪着分外无辜。
顾晏屿不想再搭理她了,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像样的话,分明就要气死他,让她自生自灭去,转头就要走。
孟希也知道玩过头了,眼疾手快拉住他,柔下声哄着,哎,别生气,我错了。
顾晏屿背对着她,背影很落寞。
他长长出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线条被迫起伏着,语气很冷,你还当我是一年前那个傻子哄几句就好了,我要的不是这种虚假的道歉,我想听什么,你很清楚。
孟希也走到他面前,正对着这团要喷火的火球,没办法灭火,但至少能做到不再点火。
她踮起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悠悠地说,我不后悔当时的做法,但不代表没撒谎。
撒了什么谎?
孟希也听他声音明显软和下来,压下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之前说,没喜欢过你,是骗人的。
顾晏屿还不满意,但耳根红了,还有呢?
说多了划不来。孟希也松了手。
刚被抚平的燥又上来了,顾晏屿一把揽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力道很大,孟希也差点撞向他胸骨用。
他近乎威胁的狠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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