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糖糖醒了吗?”
没人应。陆然推门进去了。
姜糖戴着耳机休息中。陆然放下药,就摘下了她的耳机,音量开的不小,都能听见歌词。
“音量不要开太高,对耳朵不好。”
“你怎么在家?有事回来吗?”姜糖坐起身来,陆然给她垫了垫枕头。
“回来看你。”
“干嘛,我在家好好的,都没出去玩乐,你逮我干嘛?”姜糖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找借口想翘班。
“少贫嘴。喝药,凉了就不好喝了。”陆然转身拿过药碗给她。
姜糖用勺子搅了搅,感觉温度也差不多。药还是趁热喝比较好,凉了更苦。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用在喝中药上简直不要太贴切。以前她还会捏着鼻子一脸痛苦,现在扬起碗直接灌了。
陆然坐在床边,接过碗放旁边,揪了纸巾,给姜糖擦擦嘴角的药渍,棕褐色,像咖啡糖的颜色。如果是糖就好了。
尽管陆然陪着姜糖长大,在他眼里,她永远脆弱。看姜糖喝药,他眉头是皱着的,眼里是心疼。如果她身体强健一点就好了。
撕了包棉花糖,陆然投喂姜糖。可能是刚喝完药,姜糖嘴唇有点气色,也可能是被烫的。总之,看起来不那么让人心疼。
接过陆然的投喂,实在是尝不出来什么味儿。姜糖夺过棉花糖,往他嘴里塞了一把。
“你尝尝甜吗?”姜糖扭头盯着他,嘴角平平,不知道是在戏弄陆然,还是因为棉花糖真的不甜。
陆然动了动嘴巴,“不太甜。”
“哼,不甜还给我吃。”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等下不回公司吗?陆总今天打算翘班吗?”姜糖已经拿起手机刷短视频了。陆然都看完她喝药了,怎么还不走。
“嗯。”今天翘班。
“真的?!你没骗我吧?”姜糖眼里闪闪的,是激动。找到人陪看恐怖片了,好耶!
陆然看着姜糖扯袖口的手,觉得她要是再晃一晃胳膊,就是在撒娇了。
心声被听到了。姜糖跟他撒娇了。“那陆总今天陪我看电影吧,好不好嘛?”
撒娇八连是“好不好嘛,你最好啦,行不行嘛,求求你啦,拜托拜托,最爱你了,我不管嘛,人家要嘛”,网上是这么教的。
陆然没拒绝,没法拒绝。但是离开姜糖房间时,被下了指令。要他换身衣服。疑似烟味儿被嗅到了。陆然从善如流。
姜糖找了找收藏夹,默念了几遍名字。去卫生间又洗了把脸。精神多了。
影音室在三楼,一般都是姜糖拉着陆然过来的。这边沙发也是分布着几个姜糖的娃娃机战利品。
姜糖已经看过解说视频了,中规中矩的恐怖片。毕竟审核比较严格,中式恐怖色彩削弱很多。
“快来快来,我已经找好了。”姜糖已经安排妥帖,暖水袋带了,零食准备好了,爆米花也有,可乐换成了保温杯热水。
陆然换了睡衣,所以两人这是睡衣party吗?或许吧。
“你这个睡衣好丑。”过了二十岁的男人,睡衣能从二十岁能穿到八十岁。好简约好雷同的丑。
陆然坐她左侧,没说话。看向姜糖的卡通人物睡衣,他觉得女孩子可能就是喜欢这种吧。
虽说这个片子褒贬不一,但一致好评的是恐怖感氛围。色彩音效都做的超级厉害,而且很多长镜头是第一视角,给人的感觉就像玩恐怖游戏。
姜糖还是怕,虽说这个片子没怪物,但就是害怕!
陆然现在知道姜糖为什么要他换衣服了,睡衣宽大,姜糖扯着他袖子忽上忽下地遮住视线。胆小鬼。
姜糖吓得脚都上沙发了,窝着。嘴还不停说着,“你说那个鬼会不会等下从门后面出现?”
“可能吧。”陆然话音刚落,那鬼就蹦出大屏幕,吓得姜糖紧闭双眼,陆然的胳膊已经成驱魔杖了,贴在她额头,垂下来的袖口挡住了视线。
“你快看,接下来他去干嘛了。”自己不敢看,倒是要他实时转播。
陆然收回自己的右手,姜糖视线跟着袖子走,“你干嘛!”她害怕,现在都不敢看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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