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血沫翻飞的场面成了宋扶熙心中难以忘却的阴影。血气冲天的地宫和青年越来越扭曲的面庞让人发怵,目睹这一切的她手心被吓出冷汗。沉醉在虐杀快感里的青年也察觉到了女人的存在,谢容与收敛脸上的笑容。他仰起满是血污的脸有些困惑的望向她:“你是谁……”青年劲瘦的腰间别着一柄白骨做的长鞭,阴森森的。谢容与同人说话时总是爱笑,一张漂亮的脸加上两颗整齐洁白的虎牙看起来人畜无害,轻易就会让人放松警惕。宋扶熙离他不过几步的距离,视线交迭时她莫明感觉到一阵心悸,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霎时间涌出笑意,他冲着少女招手:“别怕,过来。”谢容与的声音低沉悦耳,似乎有一种蛊惑人的魔力,宋扶熙当时听到后不由自主的想朝他靠近。要不是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及时提醒离开,那么下一个血溅地宫的恐怕就是她。被钟涟掐的有些难受,宋扶熙有些不悦的打掉男人的手:“我不关心你和顾清弦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但你都叫我声母亲了,怎么在母亲面前一点规矩没有。”其实,在地宫返回住所的途中宋扶熙听见身后铁链铮铮作响的声音,不过由于紧张她没有回头只是一直往前跑。湿漉漉的地道里,少女看见了地宫里许多尸体。这些尸体大多变作了姿势各异的白骨,他们死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折磨。这是宋扶熙离谢容与最近的一次,那次见面这人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能缘分尚浅,后来直到她身死那日都两人未曾再遇。少女曾偷听到谢霖砚对他的母亲发了疯似的吼道:“我管不了我这个弟弟,你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生下来!”连人家大男主谢霖砚都搞不定的角色,可想而知这是个多让人头疼的怪胎了。钟涟脸色微沉,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他不仅没收回手反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要让顾清弦……”男人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斥责的话哽在喉间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倒不是钟涟良心发现了,而是他的余光瞥见了楼道上熟悉恩客的身影,他不想因为顾清弦和宋扶熙这两人毁了在恩客面前的好形象。卫瑜棠对自己再好也不过是利用自己,钟涟深知自己不过是这楼里一个低贱的怜人罢了。宋扶熙揉了揉酸痛的下巴,她刚想听听钟涟的嘴里会冒出什么更让人震惊的消息,结果这男人在关键处停了下来。在少女困惑的目光里,钟涟小跑着扑进一个女人的怀里,他语气缠绵的挽着女人的胳膊撒娇道:“您都多少日子没来看我了,这次想听什么曲?还是蝶恋花吗……”变脸之快让目睹这一幕的宋扶熙不禁怀疑这个在女人怀里柔声细语的这个男人和刚才凶神恶煞快把人骨头捏粉碎的钟涟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女人见扑过来的人是钟涟,笑眯眯的伸手搂住他。两人浓情蜜意从宋扶熙面前经过时,少女还听到女人语气怜惜的说道:“啊呦,让我宝贝儿等着急了呢,仙门大比迫在眉睫我这不是在处理公务吗……”钟涟听后并未继续追问下去,他脸上挂着笑,陪着女人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闻着身旁之人身上醉人的梨香,女人难耐的在钟涟的脖颈处胡乱的亲着,她低声道:“放心好了,我刚交给你们大老板一万灵石今晚你就好好的侍奉我。”密密麻麻的亲吻,钟涟没有躲。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早就会被这女人扒的一丝不挂。男人的神色晦暗,嘴角却麻木的笑着。他早就对这种生活已经习以为常,只要给了钱,就算清倌也可以随便揩油。这是销金窟的地方,叁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来这里寻欢作乐,如果自己不能给大老板带来价值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谢容与的哥哥到处追杀自己,顾清弦那里又早已恩断义绝,如果再失去卫瑜棠这个庇护钟涟注定是死路一条。跟随恩客侧身踏入厢房的那一瞬,男人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廊道,宋扶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我以为他对谁都是阴恻恻的瞪着别人呢,原来是我没钱没灵石啊。”宋扶熙撇了撇嘴,眼见任务无望她便识趣的离开了这片地方。看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果然来这种地方前还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荷包够不够分量。折腾了半天收获甚微,表面上她从这些人口中知晓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实则还未深入探究就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迫中断。摸着腰间所剩无几的灵石,宋扶熙的脑中涌入一些晦涩的往事:“一万灵石啊,系统你还记得我前世被卖进黑市时才多少灵石吗?那时那个鸟人说只要十枚灵石就可以要我的命。”这个世界的男人果然金贵,你要是个男人还喜欢男人的话那就更金贵了。钟涟这样的货色一晚都能值一万灵石,他居然还眼神哀怨的看起来十分不情愿。宋扶熙感慨他这样忘恩负义背叛照顾自己多年的养父和别的男人私奔的白眼狼都能当上头牌的清倌。少女小声抱怨道:“他还敢拉着脸呢,那个花钱的女人才是真正该哭的冤大头吧。”山下四通八达,为了认识了环境到处乱跑的宋扶熙腿酸的不行。她好累,今天一天认识的人太多宋扶熙有些消化不过来。她决定找个地方歇歇脚,最终在系统的引路下在一个环境清雅的茶馆里坐了下来。点了壶茶坐在靠窗的角落,嘈杂的街道上忽然跑过的一个蓝粉衣裳的娇俏少女吸引了宋扶熙的注意。少女的衣裳配饰做工精细,唯有遥宗高阶弟子才有资格佩戴。一开始宋扶熙以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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