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不得排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女子,她倒好,谁不出众不瞧谁,是吧?
谈垣初声音凉凉地传来:“好看么?”
云姒被问得一懵,她又看了一眼那个秀女,迟疑地说:
“是很出众。”
谈垣初修长的指骨敲点在案桌上,不冷不淡地说:“那你眼神挺不好。”
底下的付清涓不禁握住了手中的帕子,心底有些惶恐,一时摸不清皇上和娘娘话中的含义。
不等她想清楚,宫人就示意她们退出去,付清涓脸色一白,知道这是落选了。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抚摸了一下脸颊,爹爹请人教导她宫中规矩时,明明有说过,只要她到了殿选,会很容易被选中的。
她在储秀宫时,虽然不似顾清婼那般张扬,但心底其实也隐约有点傲气的。
她自觉这次秀女中,只论容貌,无一人能出她左右。
但偏偏直到现在,家世好的,容貌好的,都被刷了下去,让付清涓一时有点摸不清皇上选秀的标准是什么。
付清涓倒是没有怀疑是熙修容在从中作梗。
修容娘娘都说了她颇为出众,是皇上反驳了修容娘娘。
付清涓皱了皱脸,心底埋怨地腹诽,她这般容貌还不够出众,难不成皇上有恋丑癖不成?
落选的人太多,不乏家世比她出众之辈,她那点低落的心情很快调整了过来,既然能留到了殿选,便说明她的规矩礼仪都没有问题,凭借她的家世和容貌,总归是不愁嫁的。
倒是其余秀女,见到她也被刷了下来,一时脸色都有点古怪。
但这点古怪在后续秀女一个个都黯然退出殿内后逐渐消失,人人都没被选中,只能说明问题根本不是出现在她们身上。
殿内,云姒也一次又一次地回头看向谈垣初,耗费人力物力选秀,总不能真的一个都不选吧?
云姒只要一想到到时会生出什么流言蜚语,就不由得有点头疼。
仿佛看出了她的顾虑,在最后一批秀女进来时,谈垣初看都没看,没等众人请安,便随意点了两个人:
“赐香囊。”
众人惊愕,端着香囊的宫人差点没反应过来,被推了一下,才忙忙送上香囊。
等通传公公报出二人身世,众人才知这二人父辈官位才是地方五品官员,这次选秀中和往年不同,最低的官职就是五品。
那二位也被这道旨意砸懵了,好在一个月的规矩也不是白学,很快跪地谢恩。
云姒瞥向秋媛,往年秋媛是伺候在养心殿的,换句话说,秋媛也是见证过前一次选秀的,难道谈垣初一直都是这么不着调么?
秋媛低声:“上一次殿选是皇后娘娘选的,前朝政务繁忙,皇上只露了个面就很快离开了。”
云姒呃了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等所有人都退下,殿内只剩下谈垣初和云姒时,云姒忍不住道:
“您这般敷衍,他们不会有意见么?”
她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道她指的是朝中官员,早早地就催促皇上选秀,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他们能甘心么?
必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
谈垣初讽刺地扯了唇:“还轮不到他们做主。”
云姒依旧轻蹙着黛眉,总觉得有点不稳妥,谈垣初摇了摇头,语意不明:
“他们比你更知道什么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云姒一时没听懂,但听出一层埋汰她的意思,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谈垣初拉着她到了殿前,他指向其中一个秀女:
“那是邱阁老临老才得来的独女,你说,我如果把她指给安闲王,张阁老敢抗旨么?”
殿选时,他头都没抬,却是对一些秀女情况了如指掌。
云姒是听说过安闲王的,先帝的十三子,母胎留下的病根,一直体弱多病,是难得一个从先帝争储中活下来的皇子,还得了谈垣初封王。
但谁都知道安闲王活不久。
若是有女子嫁过去,根本就是等着守寡。
云姒愕然。
谈垣初自问自答,语气淡淡:“他不敢抗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女嫁给安闲王,但若抗旨便可能牵连九族。”
云姒睁着一双杏眸,半晌没能说出话。
她隐约听得出谈垣初好像在说什么,却又好像隔了一层薄纱,让她有点不明所以。
有人轻拍了拍她的后颈,语气低了下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