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会格外平静,什么都没发生,宴会后还有烟花可赏,在宴会上,云姒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的,等一同离开去赏烟花时,她才蓦然注意到跟在德妃身后的宫人是谁。
云姒不着痕迹地抿紧唇,她眸色晦涩不明地看向陆淞。
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待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奴才时,他才漫不经心地轻挑了下眉:
“好看么?”
云姒没忘记自己身在何处,闻言,她有点茫然地看向谈垣初,不解他这句话从何而来。
谈垣初语气不咸不淡:“喜欢这样的?”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分不出任何情绪,让人觉得不明所以,云姒却是听出了什么,她眨了眨杏眸,扯唇:
“奴婢喜欢什么样的,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她要是乐意,她惯是会哄人的。
四周嘈杂吵闹声不断,烟花恰好被点着,一抹青色琉烟直冲云霄,刹那间,万千璀璨落入夜空,千种姿态,万般颜色,也同样落入她一双杏眸中,绰绰风姿,四目相视间,叫人明知她话中没几分真心,也不得不相信她。
谈垣初眸色稍暗,有点分不清她眉眼顾盼间的风情是不是故意,遂顿,他想起今日是中秋,同样是十五,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谈垣初很难伺候,云姒根本分不出心神胡思乱想,不得不将陆淞抛在脑后。
宴后,夜色早就浓郁得化不开。
圣驾一路去了坤宁宫,云姒当然要同行,在这之前,云姒听见谈垣初吩咐许顺福:
“让人送一份黄梨去长春宫。”
云姒扭过头,一点都不遮掩地双手扯着手帕。
谈垣初见状,被逗乐了,隐约轻笑了声:“这也要计较,你只吃了一颗,难道也需要黄梨降火?”
云姒瘪唇反问:
“不行嘛?”
不等谈垣初说话,她就又道:“您在奴婢面前这般关心别人,奴婢就是觉得吃味。”
这话说得谈垣初一个字不信,但不妨碍谈垣初挑眉,问她:
“这时不觉得害臊了?”
云姒被一噎,也知自己这话半点不矜持,不禁有点羞恼:“皇上!”
谈垣初瞥向许顺福,漫不经心道:
“没听见么,咱们的云姒姑娘也要吃黄梨。”
许顺福摸了摸鼻子,赶紧应声。
被谈垣初这么一搅和,云姒心底那点情绪早散没了,被他说得脸皮涨红,她恼了谈垣初一眼,又道:“奴婢才不是替自己要的,宫宴上各位主子娘娘桌上都有荔枝,皇上要赏,哪能厚此薄彼,不如都赏一份?”
许顺福听得咂舌,云姒姑娘什么时候和昭仪娘娘这么不对付了?
再说了,他们皇上行事好像一直都挺厚此薄彼的。
谈垣初意味不明地挑眉,他不在意地轻颔首:“按她说的办。”
等许顺福将这件事交代下去后,中秋的月明,谈垣初没坐銮驾,一行人步行前往坤宁宫,云姒时不时就要觑一眼谈垣初。
谈垣初没理她。
刚才教他做事时,不是挺硬气么?
有人扯了扯他衣袖,谈垣初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那人按捺不住了:“皇上……”
她声音很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谈垣初却很冷淡,不仅语气冷淡,情绪也淡淡:“做什么?”
浅淡的月色照亮夜间的路,宫廷的松柏似乎都别有一番韵味,女子低落地垂下头:
“您明知道奴婢只是恼她当时三翻四次为难奴婢。”
她倒是委屈上了。
果然,接下来她松了手,咬唇道:“您偏心。”
敢明着指责他的人,这宫中有几个?再说,这宫廷中谁不知道他偏心?
谈垣初见她这般,轻呵:
“朕真是纵着你了。”
云姒瘪唇,瓮声翁气:“您纵着一点奴婢,又怎么了?”
坤宁宫就在眼前,谈垣初没再和她多说,只是在踏进坤宁宫时,他觑了女子一眼,想起当时宫宴时他和容昭仪说话时,她陡然垂下眸眼的模样,淡淡道:
“夜间凉,少贪嘴。”
后宫妃嫔众多,他一碗水向来端不平,他也没想端平过,云姒说他偏心,真是一点都没错。
云姒讶然,等去了耳房,许顺福给她端来一份黄梨时,云姒才意识到谈垣初最后一句话是在说什么。
云姒不着痕迹地抿唇。
许顺福看向那一份黄梨,也不禁道:“皇上是真的疼爱姑娘。”
他跟着皇上这么久,不能说云姒姑娘是皇上最疼爱的那一位,却的的确确算得上特殊。
云姒没说话,她只是笑着将黄梨分了一半给耳房内众人。
长春宫,宫人送来黄梨后,很快离开。
铜芸将黄梨端给容昭仪,忍不住笑着道:
“黄梨清热去火,见娘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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