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坤宁宫、翊和宫和长春宫都分得一份,最终永宁宫和青玉苑也得一份。
谈垣初下命令时,云姒就站在养心殿内,他下吩咐的时候,正是中间闲暇时,他撂下笔,语气淡淡地报出一串宫名,其中永宁宫和青玉苑却是顿了顿,他才想起来。
云姒眼神不着痕迹地一闪。
青玉苑中住的是苏贵嫔,她进宫时就是新妃最高的位份,期间虽然出现过卢才人的变故,但最终,新妃也没有压过她的人。
云姒思绪乱飘,中途出来给谈垣初换茶水时,见许顺福匆匆跑来,忽然拦住了她。
云姒不解:“出什么事了?”
许顺福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喘匀了气:
“前朝有朝臣求见皇上,我得赶紧去禀报皇上,还得请云姒姑娘替我跑一趟后宫。”
云姒一愣。
能分得樱桃的宫殿都是后宫得罪不起的主儿,根本不能敷衍不得,尤其是几位主子娘娘的宫殿,往日都是许顺福亲自跑的,再不然也是常德义,只是现在许顺福被绊住脚步,常德义又病故,养心殿内另一位主事的奴才也只有云姒。
哪怕许顺福心知有点为难云姒,也只能将事情交代给她。
许顺福急匆匆进了内殿,看了眼她手中的茶水,还道了句:“皇上应该来不及喝茶了。”
云姒噎住,半晌,她看着许顺福消失的背影,她难得有点头疼。
秋媛走过来:“怎么了?”
云姒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秋媛也皱了下眉:
“我和你一起去。”
赏赐东西去,当然不会只有她们二人,她挑路元跟着,三人一道去了中省殿,带上要赏赐的樱桃,才转而去了后宫。
先去的当然是慈宁宫,但云姒没见到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一直深居简出,压根不管后宫的事宜,是太后身边的张嬷嬷接了樱桃,云姒恭敬地告退。
等张嬷嬷进了殿内,太后问向她:
“怎么样?”
据说身体不适的太后娘娘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内殿,她手边还摆了棋盘,棋盘下了一半,悠闲自在,慈宁宫殿内不似别的宫殿精致华丽,却是各处舒心妥当。
张嬷嬷想了想,才回答:“瞧着是个规矩的。”
进了慈宁宫后,虽然没能见到太后,但眼神不乱瞟,规规矩矩地站着,见她也是毕恭毕敬,没有一点谄媚。
太后白了她一眼,张嬷嬷忍不住笑道:
“娘娘想知道,刚才怎么不见她?”
御前多了位宫女的消息早传遍后宫,慈宁宫当然也知道消息,知子莫若母,听到这个消息时,太后就猜到了皇儿的心思。
太后摇头,淡淡道:“皇儿是个有分寸的,难得有个喜欢的人。”
张嬷嬷伺候了她一辈子,两人也不如平常主仆拘谨,张嬷嬷不客气道:
“如此,难道娘娘不更应该见见?”
太后失笑:“你难道还不知道这后宫女人的想法?新妃进宫,哀家都不曾见过,若单独见她,传到后宫中,是给她添麻烦。”
张嬷嬷也笑,挑出一碟樱桃摆好:
“娘娘总是替人着想。”
太后不置可否,她不是替人着想,是替她的皇儿着想。
她只有这么一个皇儿,皇儿百般孝顺,她自然也想让皇儿诸事顺遂。
话落一段,最终张嬷嬷才缓缓道:
“是个出挑的人,若是在三十年前,奴婢怕也是会生出忌惮。”
三十年前,太后刚进宫不久,如果云姒出现在先帝的后宫,张嬷嬷想,她宁愿心冷一点,也不会想让云姒出现在先帝跟前,防止她会挡了娘娘的路。
那般姿色,谁见了她,都很难不生出不安。
闻言,太后挑眉,虽未见过那个女子,却在心中有了底。
她笑骂:“他倒是个挑的。”
张嬷嬷刚坐回棋盘的另一边,知道她说的是谁,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出了慈宁宫,没见到太后娘娘,云姒不觉得失望,卢才人有孕时都没能见一次太后,只在宫宴会上见过一次,她见不到太后再是自然不过。
秋媛看了她一眼,道:
“接着去哪儿?”
虽然都是赏赐,但先去哪个宫殿,都是有讲究的。
皇后娘娘位尊,容昭仪和苏贵嫔得宠,德妃娘娘有子,静妃娘娘背靠太后,谁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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