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
立冬过后,北城的天黑的格外早。
下班的打工人争先恐后的一拥而上,黎染拉紧被挤掉一半儿的书包肩带下了车。拐进胡同,穿堂风吹起刘海和碎发。她胡乱抹了下额头,若有所思的想。
【博海云湾】听上去就像很高档的住所。她用手机查过,莫关北的家离串子胡同距离18公里。从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坐51路到三里河转3路,再走2公里才能到。
怕被同学发现,黎染决定明天在三里河前一站下车走一站路再换乘。
黎染的家在串子胡同最西角,第一个岔路口左转,遇到对面而来的自行车。黎染侧身让对方先过,脑子里还在计划明天的时间安排。
如果50万顺利到手,方平就可以住院,等待ar手术。这两天的营养很关键,黎染记得吴阿姨家有一种机器可以把肉食打的粉碎,搅拌在米糊里吃下去病人更容易吸收。
明天一早给吴阿姨送一盒鸡蛋,顺便问她借用那台机器。冰箱里冻着最后一条鱼,化冻之后
第二个岔路口继续左转,平行边的胡同里开了一家酒吧。隔着灰砖传来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打扮潮流的年轻人成群的在巷子里谈笑。又过了一个十字路口,黎染扭头看了一眼。
一名穿着清凉的女孩步伐微虚,身体无法控制平衡,扶着酒吧门口的立牌才能勉强站稳。她正欲往前走,突然被身后的男孩一把扯住。男孩拦腰抱着女孩的腰,抱离地面几寸,想拖着人往反方向走。被制约的女孩大叫,黎染看到两人周围过来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岁数不小,金链子在酒吧门口五光十色的旋转灯下反射出夺目的光线。女的一身紧身裙,胳膊肘架在中年男人的肩上,嘴里时不时吹出口香糖。
他们在一边看着,没有丝毫干预的想法。女孩继续挣扎想逃走,可男孩的力量不是酒醉的女孩可以抵抗。
黎染不知为何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冷眼看着。
两条平行路口,距离很短,那群人中突然有一人看到了她,单手指着她大吼:“操,你他妈的看什么,别管闲事啊,小心我们连你一块弄”
黎染眉心一跳,她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只见怒吼男旁边的女人嘤咛一声,“龙哥,别对妹妹这么凶嘛。看上去还是高中生,谁不知道你最喜欢玩女高中生了?”
龙哥的眼神从凶狠倏地转变,他眯着眼睛看向黎染,穿堂风将校服吹的贴身,少女玲珑的曲线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抢眼。
男人的语气瞬间变了,仰起几节音调,“嘿嘿嘿,虽然看不清,这妹妹好像长得满标志的嘛”
怒吼男拢了拢衣服,不去管同伴,雄壮的后背撑满一件皮夹克朝着黎染走过来。
霎时间,黎染前脚掌90度旋转,单手抓紧书包,转身就跑。怒吼男在同伴面前连个女高中生都搞不定,丢了面子大骂两句,追上来。
抱着挣扎女孩的同伴在他身后骂了句操!
“妈的,龙三你过来搭把手,我快弄不住这娘们了”
怒吼男闻言,胳膊大力甩了一下,愤恨的放过一只羔羊。他停住脚步,带着怒意调转回头,将满腔的怒火宣泄出来,粗壮的指节抓住酒醉女孩的手腕。
黎染向前跑,转过两个弯,仔细辨认着后方是否有跟上来的脚步。她猛烈的喘气,弯着腰深呼吸,恢复快被挤扁的肺部。
这一带的居住环境破旧,稍微有点钱的人都搬去商品房。闲置的平房被租给各式各样的老板,酒吧、美容院甚至还有赌钱的棋牌室。
黎染木着脸,继续往西边走。凛冽的北风像黑暗里张开的血盆大口,她不敢停留,后背浸出了冷汗。
旧式胡同里几乎没有路灯,最近放学的晚。她记得方平以前的抽屉里有一把小刀,以后得带上了。
黎染谨慎的加快脚步,再过两个路口就能看到张叔小卖铺的挂灯。
她呼出一团白气,刚准备拿出手机,突然被身后窜出来的胳膊格挡在喉咙。
“!”
那明显是男人的胳膊,力气很大,只小臂用力就把黎染从略微有点光线的大路拖进黑暗的小路。黎染脑中一片空白,视网膜上虚浮着张叔店铺门口那盏摇摇晃晃的油灯。小腿被地上的石子尖锐的角划破皮肤。刺痛将她带回现实,理智回笼,黎染条件反射的准备呼救。
远处小卖铺的张叔打开新闻联播,吴阿姨忙着给孙子炒菜。
或许,上天会垂幸于她,此时遇到一位过路人。
只有拼命的喊叫,才有被救的可能。
似乎上天并没有看向尘世间的那一条不见光的胡同。
那人察觉到黎染的企图迅速捂住黎染的口鼻。一手用力捂着,一手用力将她场地拖入黑暗。
黎染用力捶打着男人的胳膊,没被桎梏的右手在口袋里胡乱按下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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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北城三环主路上拥堵一片。
莫关北眉目疏淡,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一点。400万的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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