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去。而她妈妈也没有亲近的亲戚在世。现在那个老房子,完全供她一个人支配。在那里藏点什么,不会有人发现。
由于抚养权和简单的面子问题,即使很多人知道她是私生女,也只有家里少数几个人清楚她生母的具体身份。这一信息,不但完全没有公开过,当年还刻意隐瞒。而且她所有的官方证件上,生母的存在都早已被父亲通过关系抹去。所以就算那房子里的东西被发现了要调查,也很难追踪到她和那个地点的关系。
她自己不出面,弯弯绕绕地请人将那栋房子重新翻修,找借口建了个隐秘的地窖。之后她亲自在那里藏匿了保险箱。
她真的不想继续做罪恶的帮凶了。既然已经按照要求开始运作走私和洗钱的营生,具体由她家族里的谁来做——只要不是罗芸夫妇——也许没那么重要?
可是这种烫手山芋,能扔给谁呢?自从她取得实权,身边的人都对她那权力的宝座虎视眈眈,一旦稍有失误,个个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唯一最信任的好朋友杨承梁,她不想把他拖下水,何况他最近还不好意思地问她要了调去法国的许可——没办法的,好朋友想追寻自己的幸福开始新生活,她不可以拴住他。
堂弟倒是表示,有暴利,他也不介意干脏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共事多年,他知道她对这种事不情愿的程度,暗示可以全权交给他。可是同样,她也很清楚他的贪婪无底线。她担心,就算让他负责,他也不会轻易放她置身事外。
自从在这个地方接任重要职位以来,她也亲眼目睹了众多乌七八糟的黑幕。
以前总是自我安慰,至少她不必做这种事,对别人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但如今已经在里面陷得太深,即使能够摆脱这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要是能全身而退就好了。但世上哪有只做富贵闲人的轻松好事?
真的要完全撇清关系,恐怕必须对这里所有的权力放手。
开玩笑,自从她来到这个家族,就被迫舍弃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只为成为使这个庞大系统正常运作的统领者而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如此拱手让人?
而且一旦放弃做统领者,也很难再持有现有的财富。至少往日那些因为在这里的地位而得到的一切奢华,都将不复存在——她很清楚,即使她算这帮人里面比较有能力的,那些远超普通人一生所得的财富,当然不是只凭本事挣来。
可是挥金如土的生活方式、游离于规则之外的便利享受,能就这么放弃吗?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知道的事情。
看看表姐的下场吧。前两天,罗芸因为一直没有等到关于借钱的回复,在公司堵她,声泪俱下地求她。
原来有些在极致的物质财富中长大的人,一旦稍有滑落,就算现在的生活依然是客观的中等偏上,甚至已是底层人民遥不可及的奢侈,对于他们来说,也像坠入地狱般的痛苦。
程望雪没有信心,如果她脱离现在那些满满环绕在身边的特权与财富,不会变得像罗芸一样。
而且她想要给自己的爱人和后代提供最好的。
她摆弄着刚刚收到的新项链,如是想道。这条项链是她特意定做的,得到的成品与她和设计师沟通时的想象完美符合。项链的旁边,放着些自从知道就要和林曜迎接新生命以来,慢慢积攒的小东西。其中有个婴儿餐盘,她很喜欢。她把项链和餐盘带上,还拿出一迭买手整理好的婴儿用品目录,打算去林曜的房间里,与其一起挑选。
进了房间,只见林曜也刚好迎面而来。
看到她过来,林曜让她在身旁坐下,神态语气都严肃地说道:“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
“月,”林曜非常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喝酒?”
“没有。”这种问题,当然要否认。
“我每天晚上都等到你回房间,然后每天晚上都会在洗碗机里发现有酒味的杯子。”
程望雪后悔自己没有立刻洗掉用来盛酒的玻璃杯。她没想到林曜竟然会去翻脏掉的餐具堆,而且林曜竟然每天都因为自己熬夜到那么晚。
“所以你每天都到凌晨才睡觉?怪不得我觉得你这几天看起来又很憔悴。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
“这不重要。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么喝,肝脏会毁掉的。你不是和我说过,你妈妈就是因为肝癌去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
“你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
“你跟我说吧,说出来可能会轻松点。”
“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真的没什么,你别问了!”程望雪拒绝完林曜的好意,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于是又去抓林曜的手,马上压制语调的起伏:“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大声。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真的没事。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林曜的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但暂时停止了追问。
程望雪连忙举起手中的婴儿餐盘,转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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