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随意望着她的一眼,就立刻惹得她的心扑通扑通,不过又沉甸甸的——毕竟这种拘谨过于生分,何况刚才林曜是不是还想说“请问”???
“现在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了,所以不是‘我家’,是‘我们的家’。还有你跟我相处,不用这么小心的,”她伸手顺着林曜的手臂轻抚,“随便你想用哪个浴室都可以。不过可能用离你房间最近的那个比较方便。”
因为林曜前两天刚晕倒,为安全起见,程望雪就不顾林曜觉得会“麻烦”到她的“不好意思”,坚持在林曜洗澡的时候帮忙了。
浠沥沥的水声中,拨开林曜的衣物,她柔软的身体就展露无遗。
透明的水珠润滑地滚落,像晶莹的露水盛在清晨娇嫩的花瓣上。
程望雪忍不住轻轻摸了一把,是美好的温香软玉,可惜皮肤脆弱得简直像张纸。
她记起自己曾经还随手带过瓶身体乳给林曜,现在想想,照林曜的性格,如果自己不监督,她就肯定不会记得用。
两个人一起洗漱完,林曜就回到了“分配”给她的房间里。
空间宽阔又一尘不染,整个房间的家具散发着漂过般的亮白色,照得明晃晃冷清清。要不是估计是前任屋主那毫无品味的肤浅土豪风装修还残留,在夸张的天花板上闪烁着土黄色的丑陋金边,要不是林曜自己的东西还没完全归好,这样太过简洁整齐的调子,会令她这种习惯在杂乱中寻找庇佑的人感到不适。
她穿上睡衣,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坐到同样过分白的床上。适宜大热天的床具在空调的作用下散出一阵冰凉。刚坐定,就看见程望雪过来了。
走进来的人手里拿着瓶东西,示意林曜把才在身上沾了没多久的衣服脱掉。
“曜曜,虽然你已经很漂亮,皮肤也算不错,但还是要注意保湿。皮肤太干的话,会变得敏感,还会容易感染。我来帮你涂点润肤油吧。”
“没有没有,我不算漂亮。刚才谢谢你帮我洗澡,不用再麻烦你帮我涂润肤油了。”林曜下意识地作出回应。
对方闻言,站在面前,看着她好一会儿,一句话没说。
因为程望雪的眼睛特别大,瞳色又浅到看不太清,所以她这样一眨不眨、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时间久了,看上去凶凶的,让林曜有点发怵。
然后她过来坐到自己身边。
林曜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她开口了。万幸,声音果然还是温柔的。
“曜曜,你很可爱。”
有点突然。
林曜不自觉地扭了一下身体,低下头:“没有啦。”
连床品都幽幽地散着白色的光。
“你很聪明。”
“不、不……”
“你是个很好的人。”
“哪里哪里,我很一般。”
林曜觉得简直尴尬死了,别扭得无所适从,手里拽起睡衣的衣角。
“我觉得你真的很棒哦。”
“真的没有……你,你真的过奖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干嘛老是说这些?”攥在手里的衣角,此刻已经被不停地转来转去,毫不停歇。
程望雪握住她正捏着衣角的手。
“你有没有发现,你每次受到称赞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否认?”
她这么一说,林曜才发现确实如此。但这番突如其来的对话,目的是要给自己增加信心吗?
林曜觉得能完全预料话题的走向,手里继续摆弄着,没有说话。
“还有你手上的小动作,是为了把注意力从夸赞上转移掉吗?”
于是林曜停下手。
“不知道为什么,受到夸赞,好像是让你不舒服的事情。”
林曜“嗯”着点了点头。不过这是什么循循善诱的语气?
对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能对于你来说,避免承认自己好的地方,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是你生存的策略。”
林曜抬起头,偷偷瞄了一下说话的人,这个人的眼神依然直直地对着自己。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是会立刻被勾住的。于是林曜的眼神也定住了。
什么自我保护、生存策略?现在要开始讲些大道理了吗?可是却有种明知俗套还是受到了触动的意外。
“你看了什么理论的书吗?你听起来很有知识哦。”林曜调侃道。
“而且不单是夸赞,你对别人的好意,也是这样——你总是拒绝别人为你做任何事,你总是拒绝别人要给你什么。”这个人继续说着,从眼底浮现出一种深邃的柔色。
“我……”林曜的嘴唇和下巴微微颤抖。某些她自己也已经隐隐察觉到的东西,开始在意识中跳动,鲜红地触碰到心脏。
只要她永远相信自己是错的,只要她永远相信是自己不够好,只要她永远期待别人只会厌恶她,受到伤害时,就只会在已经存在的伤口处让痛苦吃得更深,而不是在完好的地方重新掀起血肉,再翻开了搅动,一点一点让伤疤遍满全身。
这个她毫无疑问深爱的人靠得更近,嘴唇贴上她的额头,留下一吻,继续着:“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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