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很不满意上季度的生产量,决定加大生产力度,提出让车间职工每天加班两小时;
其次,他提议调整奖励津贴结构,比如以前的工资结构里有全勤奖,这个奖励不多,一个月就两块钱,只要满勤就能拿到。
而满勤标准不高,工作日请假了,周日休息时补上也算,所以这个钱厂里职工基本都能拿到。可新的制度中,不但工作日请假后来补班不算满勤,加班那两小时请假也不算。
至于为超额完成工作量,以及耗损率低于平均而设立的诸多奖励,也都提高了标准。
最后,为了缩减开支,往年端午节按盒发的粽子,变成了按个发,搭配发的粮油米面更是直接没了。
这几把火烧起来,厂里人人怨声载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谈合作
因为娘家离得近, 结婚这几年,大多数节日夫妻俩都是在程家过的。
今年自然不会例外,端午当天吃过早饭, 一家三口就坐公交到了机械厂职工院。
一进职工院大门,程蔓就觉得院里气氛不太对, 路上碰到的小孩还好, 成年人却都愁眉苦脸的,打招呼时脸上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等进了二十七号院,那感觉就更明显了,院里聚了七八个人, 程树伟、程亮父子也在其中,有人神情激动,也有人没精打采, 还有人愁得一个劲地抽烟。
看到程蔓一家三口,父子俩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程树伟往人群外面走了几步问:“过来了。”
夫妻俩带着闺女喊了人,简单寒暄过后, 就带着闺女进了屋。
王秋梅在屋里照顾孩子。
今年虽然是端午节,但医院过年过节都是轮休, 明岚排了今天的班, 早上吃过饭就出门了。
平时程亮在家时会帮忙照顾孩子, 但李副厂长上位后一连串的操作下来, 职工院里的人心里都充满了怨气, 早饭还没吃完, 就有关系好的来找程树伟父子商量对策。
可程亮虽然当着小组长, 程树伟也是老职工, 但两人连中层管理都不是, 能商量得出什么好对策,拗过李厂长的粗大腿?不过是凑在一起唉声叹气罢了。
王秋梅也想叹气,程煜满月酒那会,她还觉得他们家日子越过越好了,结果才多久啊,就出了这些幺蛾子。
虽然目前来看,李厂长这三把火只对程进的影响比较大,他是组长,不管是超额完成工作量还是耗损低的奖励标准提高,都能直接影响到他的工资,更不用说其他政策他也会更其他人一起受影响。
但李厂长上位才一个多月,就搞出了这些事,谁知道以后还会干出什么有损职工利益的事?
而且郑厂长退下来前,程进升车间副主任这件事不说板上钉钉,概率也是很大的,一来他年年都是劳模,二来他带的组年年都拿先进,他的名字,在厂里领导那都是挂了号的。
可李厂长上位后,这事就不那么准了。
说到这王秋梅忍不住道:“以往看着李厂长这人挺好的,性格温和,也没什么架子,怎么才当上厂长,他就变样了?”
“估计是太心急了吧。”
郑厂长不是机械厂初建时进来的老员工,他是老革、命,六十年代初转业进的机械厂。因为当兵时级别高,他转业到机械厂时职位就不低。
按道理来说,郑厂长是不需要去一线待的,但他的人生格言是「不打无准备的仗」。而转业到机械厂后,这里就是他的战场,所以入职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请去一线车间待一年。
那一年里,他每个车间都去过,每个岗位也轮转过,对各岗位的熟悉度虽然没办法跟一线工人比,但厂里这些领导没人比他更清楚。
而且他熟悉的不仅是岗位,还有各车间的人员,谁有能力谁只会空口说白话,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回到原职位后,他大刀阔斧地提出了改革,并任命了一批有用的人,在他们的建设下,机械厂才有了今天的辉煌。
因此,郑厂长在厂里很有威望,他在的那些年,李厂长这个副厂长当得像个透明人。
以至于他被传上位时,像王秋梅这样对机械厂领导班子没那么了解的职工家属,想到他半天只能憋出一句:“他人好像还行。”
哪怕是程树伟这样的一线职工,在脑子里过完一遍,也想不出这些年他干了什么能耐事。
在一线职工眼里,李副厂长是个性格温和的透明人,可他真的愿意当这个透明人吗?
程蔓觉得他是不愿意的。
只是郑厂长太强势,在职工心里又太有威望,他撼不动,才不得不收起棱角,老老实实地当了十几年透明人。
前世程蔓听过一句改编自名言的网络用语,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李厂长有没有变态,程蔓不清楚,但他肯定压抑了很久,所以上位后他爆发了。
他急于证明自己,也想迅速消除上一任厂长留下的影响,所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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