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但那房子不临街,给到程蔓的只有巷子名和多少号,周围没有标志性建筑,很不好找,两人一路问过去,到时已经两点十分。
四月底临江温度已经升起来,再加上他们出来时是一天中太阳最烈的午后,一通连问带找下来,程蔓对要看的房屋热情消散不少。
虽然房子离学校不远,但这巷子也太深了,要真买这里,她晚上肯定不敢一个人回来。
看到房子后,程蔓倒是犹豫了起来。
虽然巷子有点深,但从外表看这房子真挺不错的。
上下两层,红墙黑瓦,一层有落地窗,不过玻璃是磨砂的,看不清楚里面什么样。二楼有个小阳台,挂着几件衣物,不知道是房主的还是谁的。
因为院门敞着,程蔓和陆平洲直接走进去,到门口敲门。
很快里面传出声音,不一会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里面,面带笑容问:“是程同志吗?”
“对,请问您是?”程蔓点头问。
“我姓钱,建平没跟你说过?”中年男人问完就看到了程蔓身边站着的陆平洲,面露迟疑问,“这位是?”
李建平就是程蔓同学,她忙点头说:“说过的,哦,这位是我丈夫,他姓陆。”
“原来是陆同志……”中年男人恍然,又上下打量陆平洲。
他跟昨天一样,穿着白衣黑裤,只是个头太高,发型还是板寸,看着就不是很好惹。
中年男人忍不住嘀咕:“你不是说跟父母一起来看房吗?怎么突然把男人带来了?”
“带父母和丈夫来看房有区别?”程蔓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年头卖房的对谁来看房还有要求?她皱眉说,“要是不能看房,我们就回去了。”
“别啊,我就是有点惊讶,顺嘴那么一说,程同志您别往心里去。”中年男人连忙说道,“我这房子是真不错,离临江大学进不说,巷子出去就有公交站,出行很方便的,而且这房子你们也看到了,虽然房龄有三四十年,但盖的时候用的全是好材料,这些年又一直有人住,房子维护得很好的。”
“有人住?”程蔓想到陆平洲之前说的话,心里的期待又下去三分。
但中年男人并未发觉,笑呵呵道:“没错,我们这条巷子的房子,基本都被分给了各个单位,我这套房子以前是面粉厂和印刷厂的工人混着住,不过你们放心,他们现在都搬出去了,你们要不进屋来看看?”
虽然陆平洲的话一一应验,让程蔓对这个房子已经失去了期待,但房主毕竟是同学的表舅,她来了却不进门看一眼肯定不合适,便侧过头问:“咱们进屋看看?”
陆平洲嗯了声,和程蔓一起跟在中年男人身后进屋。
进门一侧是通往客厅的墙壁,一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从过道尽头上,靠门这边空间较高,沿着墙壁打了一排柜子,方便进屋换鞋。
中年男人先带他们去客厅,边走边说:“一楼本来是两个房间一个客厅,带厕所和厨房,被没收后分给了印刷厂的三户人住,主卧后来被隔成了两个小房间,次卧小,隔不开,还是一间,客厅面积最大,隔出来了两室一厅,所以一楼现在总共有五个房间带一个客厅。你们别看房间都挺小,能住的人多啊,你们家的人要是多,这么多间屋子正好够住,人少也没关系,这房子周围好多单位,好租得很。”
“这房子那么好,您怎么还想卖掉?”程蔓想到同学说的价格,补充道,“还是便宜卖。”
中年男人闻言苦笑道:“要是别人问,我肯定不说实话,但你是建平的同学,我不想瞒你。你应该听建平说过我出身不太好,父亲是资本家吧?”
程蔓点头说:“听他说过,但您能回城,应该是摘帽了吧?而且现在也不讲究成分了。”
“说是不讲究,可像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走出去谁不翻白眼?我被下放十多年,是真怕了…………”中年男人叹着气说,“回城以后,我只想过安稳日子,这套房子太大,留着太招摇,我怕以后再出事,就想把它给卖掉,可这房子不好卖啊。”
“怎么说?”
“要卖房子,肯定要先领人来看,一间间地卖太打眼,而且容易走漏风声让人知道,短时间内可能没事,但以后要是反复被人扯出来,我……”中年男人又叹气,“我怕啊!不止我怕,我家里人都怕,所以我们商量着低调着来,最好能把房子卖给一个人,哪怕价钱低点也行。”
程蔓听着,觉得他给出的理由算合情合理。
她还是觉得这房子不错,只是被隔成了太多间,就像陆平洲说的那样,自住不好拆,而且拆了修缮起来花费太高,不如买一套空置房划得来。
但如果不自住,买下来出租,这套房子倒是挺合适,直接按照隔后的房间出租就行,都不用怎么维修。
想到这里程蔓又觉得房子买下来后他们自住也行。
他们可以不拆隔断,房子买下来后就住在次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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