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我也是要说的……”秦婶佯装嫌弃说,“再说我们女人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算怎么回事?赶紧书房去。”
程蔓也已经叛变,忍着笑说:“是啊,客厅里全是女人,你在这多不合适,快去书房吧。”
陆平洲无奈,只好说:“我去书房行,但你别听秦婶瞎说,我从小品学兼优,成熟稳重,没干过糗事。”
这话忒厚脸皮,秦婶听着都惊呆了,「哎呦喂」地叫唤起来。其他人也都忍着笑,一脸的不忍直视。
等陆平洲一出客厅,秦婶就说:“你别听平洲瞎吹,讨打的事他小时候可没少干,大院里这些孩子,数他最皮。”
程蔓认识的陆平洲,不正经的时候挺不正经,贫的时候也很能说,但说他皮,她真想象不出来,好奇问:“他小时候很皮吗?”
“皮!可皮了!他小时候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什么事都干过,每次还是领头的人。”秦婶说道,“有年夏天附近河里淹死了人,大院里的军嫂都吓得呀,恨不得一天到晚盯着那些臭小子,有次放学到了饭点他没回来,把他妈给急的……”
说到这秦婶顿了顿,看了眼李春华,见她神色如常才继续往下说:“一直到天黑,也没见他回来,老陆当时都急了,大院里的人都出去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去河里摸鱼了?”
“是……”秦婶刚点头又摇了摇头,“但不全是,他没想摸鱼,就是嫌天气太热,去了上游人少的地方游泳,结果那天好巧不巧,有两个特务在那碰头。”
“特务?”
这转折程蔓属实没想到,以为秦婶在忽悠她,问:“真的吗?”
客厅里除了秦婶和李春华,还有驻地副政委的老婆闺女,副政委媳妇姓苏,年纪跟李春华差不多,她女儿是老幺,今年才十岁出头。
副政委是前两年才调过来的,母女俩也不清楚这些往事,这会听得很入神,听程蔓这么问,眼里也流露出几分好奇。
见她们都不信,秦婶指向李春华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春华,她应该听说过这事。”
虽然事情发生时,陆平洲亲生母亲还活着,李春华跟陆父也不认识,但这事涉及到特务,她又嫁过来这么多年,自然听说过。
李春华点头说:“是真的。”
确认事情真实性,大家更好奇后续了,副政委女儿年纪小,性子也急一些,率先问:“然后呢?”
“一般人碰到这种事,第一反应是赶紧跑,怕被人抓到嘛,平洲那会才七八岁吧,个头没多高,胆子却大得很,猫在河边听完了接头那两人聊内容。结果河边太滑溜,那两人快聊完的时候,他不小心弄掉了一块石子……”
众人屏住呼吸,程蔓手心都出汗了:“他被抓到了吗?”
“那倒没有。”秦婶摇头,回忆着说道,“他知道被发现就一头扎进了河水里,顺着游到了下游,平洲四五岁就会扎猛子,水性是大院里这些孩子中最好的,游得快得很,还会闭气,那两个人在岸上跑都没他快,后来估计是看追不上,下游人又多,怕暴露,就分头跑了。”
说到这秦婶笑起来:“我们一出去,正好看到他赤着脚跑回来,嘴上还说有特务,老陆听了以为这是他知道闯祸找的借口,气得当时就抄了根棍子准备揍他。平洲这孩子机灵,看到掉头就跑,然后他们父子俩一个前面追,一个后面赶,那场面别提多逗了。”
程蔓试图在脑海里勾勒那场面,可想到陆平洲父子严肃的脸,她有点想象无能。
副政委媳妇则好奇问:“后来那两个特务抓到了吗?”
“抓到了,虽然老陆刚开始不信,但平洲连他们后续的计划都知道了,说得像模像样的,他不敢不重视,就上报了。”
程蔓想起秦婶刚才的话,问:“那两个人不是跑了吗?怎么抓到的?”
“他们接头的时候,有个人透露了在的大队信息,别说,平洲这孩子皮归皮,脑子是真好使,那么紧张的时候,不但能记住他们说了什么话,连细枝末节都能想起来。”秦婶夸完陆平洲,话音一转说,“当时驻地的领导知道这件事,非常重视,安排了好几个搞侦查的来回推敲,确定了其中一个特务藏身的地方,把人给抓了,然后顺藤摸瓜抓到了另外一个人。”
副政委媳妇听完忍不住说:“难怪在大院里待得久的人,一提起平洲都说他有能耐。”
虽然特务不是陆平洲抓的,但要不是他胆大心细,驻地领导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更没办法锁定人员进行抓捕。
“那可不,当时我们都说平洲这孩子以后也是个当兵的料,现在看果然……”秦婶说完又想起来,“不过我们当时都以为他会子承父业当陆军,或者海军,他水性好嘛,结果他哪条路都没走,当了空军。”
副政委媳妇问:“他好像已经升到副团了?”
李春华笑道:“没错,去年年底升的职。”
准确来说其实是前年,只是按照农历,今天是七六年的最后一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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